坐後臺一身素白衣裳的女子,問:“那個是誰家的小姐?”
“那個。”沈立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也來了興致,說:“那是黎畫衣的妹妹黎沉燻,說起來,這個黎沉燻還真是奇特,眾女子都盛裝出席的百花宴,她偏偏一襲白衣,不知道是別出心裁,還是對百花宴不上心。”
陰夜冥玩弄著手裡的玉牌,淡淡道:“如果是前者,那她真是做對了,她的一襲白衣在一片奼紫嫣紅中,像是一朵白蓮盈盈孑立,確實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如果是後者,那她可是弄巧成拙了。”
“王爺兩姐妹都看上了?”沈立寒愕然,開玩笑道:“先說好,這可是我娘專程為我舉辦的百花宴,王爺把絕色都挑走了,那我可不幹。”
陰夜冥淡笑不語。
臺上,比賽繼續,其實眾家小姐都是心知肚明,能夠爭得宴主的,也只是秦紫芫和黎畫衣而已,其它的不過是陪襯,很快,到了黎畫衣出場的時間。
金風玉露一相逢7
金風玉露一相逢 8
? 金風玉露一相逢8。。。 黎畫衣款款出位,先向坐下的各位盈盈一拜,一個旋身向後,眾人只見黎畫衣裙角的蝴蝶翩翩欲飛,緋葉適時上前一步,遞出手中的劍,黎畫衣素手一抽,紫衣翻飛間,劍身青光流轉,在陽光下幻化成七彩的光芒,臺下的人均覺炫目。
同時,緋紅幾步旋轉,坐落在琴前,清聲道:“下面由奴婢為我家小姐伴奏,給各位獻上劍舞《玉梨亂》。”
開場既是精巧新奇,坐下的評委許多不自覺點了點頭,外圍的觀眾都甚至拍手大叫一聲:“好。”
黎畫衣抬眼向下,視線掃過首位的陰夜冥,只見他嘴角微揚,絕美的臉上是任何女子看到都會為之心動的笑容,她心跳不自覺加速,琴聲響起,她忙收斂心神,長劍舞出的時刻,朱唇微啟。
眾人聽得那個清麗而婉轉的聲音,倒吸了一口氣。
“玉容衰。”
“朱唇不再。”
低柔的琴聲,和著黎畫衣夢囈一般的低吟,還有流轉著青光的劍身,有種攝人心魂的美麗與哀愁,隨著琴聲的揚起,她的聲音開始上揚:
“青絲指尖飛落。”
“倚遍欄杆,獨待霜凝夜清寒。”
全場寂靜,甚至有些女眷開始垂淚,只有黎畫衣帶著哀怨的聲音和悽婉的琴聲:
“空對鏡。”
“淚雨如簾。”
“誰曾記當年。”
她挽了個劍花,嘴角慢慢綻開了一抹悽美的笑容。
“絕代芳華,百花低頭羞展顏。”
全場鴉雀無聲,半響,眾人回過神來,外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尤帶著淚珠的沈夫人情不自禁走出,挽起黎畫衣,“黎小姐,這次的宴主,定然是你的了。”
黎畫衣輕輕一笑,視線看見後場的沉燻,眼神一轉,溫婉道:“夫人過譽了,舍妹的琴彈得出神入化,比我高出許多,我怎麼敢掠其鋒芒呢?”
“哦?是嗎?”沈夫人詫異道:“可是二小姐剛才說她準備不充分,所以自動棄權了。”
黎畫衣嘴角的笑意加深:“那是妹妹謙虛而已,還請夫人給舍妹一個機會。”
後場上,凝煙凝臉色一變,齊身看向沉燻。
其實後場隔前臺有一段距離,但是學武之人的耳力向來異於常人,是以黎畫衣的話,主僕三人可說是聽得清清楚楚。
沉燻神情還是平素淡定的模樣,只是眼底突然暗沉,下意識抬頭看天,親近如同凝煙凝碧,知道這般模樣,自家小姐是被傷了心了。
天空很藍,春光總是無限好的,沉燻強自壓下心裡的酸澀,出谷以來,她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彈過琴,姐姐問過,她記得當時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