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選啊?
突然,一個老嫗的聲音傳來。
“找不到的話,可以問我,琅函館中的書,沒哪本我不知道的。”
咦,說話的人呢?
陸稚川左看右看,終於從森林一般聳立的書架中間看到一個高高的書堆。那已經像是一個由各種典籍組成的屋子,想必說話的那位老前輩就在裡面。
這位前輩不會是老糊塗了吧……這麼多書,就算只看封皮也要看好幾個月,更別說記住每一本的位置了。
“前輩,弟子家傳心法是《離火心經》已經修行小成,如果以此為證,修行哪種進階功法較好?”有個少年面對琳琅滿目的功法,拿不定主意問道。
“下策為《赤明煥焰總綱》,淺顯易懂,進展快,最高能成就步虛修為,正一部區寫著戊申那排書架左數第七,第六層第二十四本;中策為《上陽子火龍訣》,難度適中,進展適中,最高能成就元嬰修為,太清部,丁亥,左數十八,九層第三十一;上冊為《純陽乾明離火》,晦澀難懂,常人哪怕修行十數載也未必有寸進,但能與若干長生大道之法相印證,成就無可限量,洞玄部,庚辰,右數十三,二層第五十二。你且自行取捨。”
那老嫗的聲音毫不猶豫,如數家珍徐徐道來。
“謝前輩!我選《上陽子火龍訣》!”那少年權衡再三,選了中庸一道,也不失一種智慧。
畢竟修道之途,要懂得取捨。能真正得道飛昇的天之驕子,百萬中無一,就連元嬰修士也是常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這名少年也算是知道分寸,沒有貿然行事,好高騖遠,選了自己拿捏不住的深奧法訣。
眼見這位老前輩對典籍如此熟悉,許多少年也難耐不住,紛紛詢問,那人對答如流,無有疑滯,展現了非同一般的博聞強識。
隨著少年們紛紛拿到心儀的秘笈興高采烈走出去,陸稚川終於打定主意。
“前輩,請問有什麼大威力的劍術?最好是和玄璣道長差不多那種。”陸稚川滿懷希冀問道。
“嗯?莫非你有血仇要報?”老嫗聲音有趣的問道。
“不,晚輩並無什麼仇人。”
“玄璣的劍太走極端,當年總是被她師兄糾正,學什麼不好,偏偏學她?我知道本《太極元衝劍意》,中正浩大,攻防兼備,我認為很適合,所以把它推薦給你。”
話音剛落,一本玉簡從某個書架漂浮起來,穩穩落入陸稚川手中。
他聽這老嫗對玄璣道長並無敬畏,本就不喜,只是本著尊老的禮節,才勉為其難試閱了下。乍一看,開篇幾個劍勢果然一團和氣,毫無凌厲威猛的勢頭,更是不開心了。
“恕弟子冒昧,弟子性格喜動不喜靜,這本劍經不太適合……”
“不,它很適合你。你這種雙親俱在的人學什麼苦大仇深?少年時代都有個叛逆期,過了這階段,這種追求時髦的心態就不藥而癒了。”
一聽對方哄小孩一樣漫不經心的口吻,陸稚川也來了火氣,於是稍微有些硬地回道:“要是弟子不願意學呢?”
“可是我已經登記上了。”
“什麼?晚輩從未選過,為何前輩擅作主張?況且,這琅函館之主是虞龍旌前輩吧?您有什麼權力這樣做?”
“他人不在,所以這次由我這個臨時工幫忙,遇到我也是你的不幸。”
“你!”陸稚川氣鼓鼓一瞥,從書屋的縫隙中依稀看到一個人影,那人席地而坐,正翻閱著什麼,一頭柔順的白髮長及曳地,宛若河流從書堆中流淌而過。
哼,倚老賣老!頭髮都那麼白了,還不多給自己積德!
陸稚川也不和她直接衝突,他知道功德堂是釋出任務的地方,如果這個“臨時工”頂替了虞龍旌的工作,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