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向鬢邊,和我的一模一樣~~啊,不對不對,說反了說反了……
順著鬢邊就看到額角的汗珠,這樣膩著肯定很難受吧?我扭頭掃視屋裡,牆角一個鐵製的臉盆架上正有一個臉盆,不如給爹爹浸溼手巾擦擦臉吧!
三兩步蹦過去,我一看,嘿,正好,盆裡的水清亮亮的,我拿起架上的手巾,嘩啦嘩啦的浸溼擰乾,疊成四四方方的方塊,走過去墊了腳尖給爹爹擦著額上的汗珠。
“嘉兒!”一聲怒吼嚇得我差點沒有站穩就歪在爹爹身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腰上一緊我就被抱了起來,一下把我擱到離爹爹老遠的書桌旁,仰頭一看,竟然是小六叔在作怪。
“嘉兒,你你你……你幹嘛呢?!”他氣勢洶洶的瞪著我,看得我一肚子火不打一處來,明明是你惹到我,幹嘛還對我發火?!
“我給爹爹擦擦汗怎麼了?!”我瞪圓了眼睛怒視向他:“你看你們都不會照顧爹爹,給爹爹蓋這麼厚的被子,爹爹出了一頭的汗!”
“你懂的什麼?!”小六叔翻我一眼,扭頭一看,更是一聲驚呼:“你還把你爹身上的被子給掀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喜歡搗亂啊?!”
我氣的話都說不全了:“你你……我……怎麼搗亂了?!”
“還有臉說?”六叔慌了神的給爹爹蓋上被子,再回頭瞪我一眼:“大夫說了,給你爹蓋厚一點捂捂汗,好帶出一些體內的毒氣來,對身體有好處。你倒好,好不容易捂出的汗,你又給掀個涼兒!你說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能聽大人的話,離你爹遠點兒?!”
我……我不是不知道嗎……,我氣惱的把手巾扔到一邊去,眼眶有些熱,自打我招認爹爹是因為我被蛇咬了,整個家裡都拿我當定時炸彈一般,恨不能抱離了爹爹方圓一里以外去。
“嘉兒,生氣了?”六叔見我半天沒動靜,試探的問一句。
我一吸溜鼻子,爽快的說:“沒。”
“不是六叔不讓你照顧你爹,”他坐在床邊說:“只是你還小,什麼叮囑你也不知道,才怕你忙裡添亂的。”
告訴我我不就知道了?!我只扭過身子不抬頭。
“不是在你爺爺那兒的嗎?”六叔轉過話頭說:“怎麼哪兒都找不到你,一晃眼就跑這兒來了?”
“我娘呢?”我扭頭問他:“娘怎麼不在這兒照顧爹爹?”
六叔遲疑了一下:“你娘在正屋呢,你爺爺要傳你也過去,誰知道下人卻在佛堂找不見你,我尋思著你該在這屋裡才來的。”
“不願意待在佛堂我就過來了,”我輕描淡寫的掃過:“爺爺傳我過去幹嘛?!怎麼孃親也在正屋?出什麼事了嗎?”
“呵,”小六叔一聲輕笑,回身給爹爹掖著被角:“好事兒呢。你不是前一陣子總鬧著大哥給你生個弟弟嗎?這下你可要如願了!”
什麼意思?我皺眉看著他,我現在有可能如願嗎?還是爹爹孃親什麼時候趁我沒注意就烈火乾柴擦槍走火那啥啥了?不會吧……
“你三嬸有喜了,再過八個月就能給嘉兒添個弟弟了!”小六叔笑看著我:“嘉兒,知道什麼叫有喜吧?”
日子一天天的掀過,日頭也一日比一日高,厚重的衣物早已脫得沒了蹤影,就是單薄的綢衫也在太陽底下一會兒就汗透。三嬸的肚子一日日的鼓起來,隨著高隆的肚皮,二姨奶奶說話也一天比一天更有底氣。爺爺則是面上喜憂參半,剛剛談到即將出生的第二個小孫孫喜上眉梢,一晃眼就又唉聲嘆氣起來。爹爹連著睡幾個月不醒,爺爺的不安和焦灼也由深埋內心轉而顯露表面,時常在院裡走著走著,就看著爹爹書房的方向發呆。江大夫也束手無策,只是一遍遍的說爹爹當年受傷的血氣凝在心胸,一直抑鬱不解,阻塞了血氣的流通,可是下了多少猛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