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為虛。
對,得出去看看,天下到底是個什麼樣兒。
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呼啦啦跪倒一片。
曹寅都快哭了:皇上,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你要出宮,我得擔多大風險,我得多挨多少累?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後果不堪設想,不對,沒有後果了,我們全家就得被結果了。
康熙:“怕什麼,難道朕的大清國裡都是些土匪強盜不成?不過是出了宮門,在京城裡走走瞧瞧,真要有什麼事兒還有御林軍嘛,沒什麼大不了。”
曹寅聽皇帝如此說,也不好再說什麼,眼淚在眼圈裡打了兩轉,一咬牙:“奴才遵命。”
康熙問:“平常家的出行都什麼樣?”
曹寅趁皇帝不注意抹了眼淚,回:“多是乘了馬車,身邊跟著幾個小廝和丫鬟。”
康熙笑了:“好,那就帶上你和馬慶福,再找個機靈的宮女隨朕出宮。”想了一想,“太監說話聲音太特殊,就不帶馬慶福了,再說微服出宮,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你隨朕去。”
曹寅:“啊?”就我一個人?這麼“光榮而艱鉅”的任務不好我一個人辦吧?
皇帝一沉臉:“怎麼?難道朕還成了累贅不成?”
曹寅咧著嘴:“奴才不敢,只是在宮裡總有專人人照顧聖上起居衣食,這出了宮,只奴才一個人,奴才是怕照顧的不周全,委屈了萬歲爺。”
康熙點點頭,真別說,這還是他長這麼大頭一回自己出宮,還真有點緊張,外面是個什麼樣兒自己也不知道,雖然做人要低調,但要低調到自己的溫飽都難以周全,那還真不好玩。
一轉身,帶上個宮女吧。
於是曹寅看著眉飛色舞的墨婉,又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一個皇帝就夠了,這回又多了個宮女,手無縛雞之力,真要出點什麼事……呸呸呸!最好別出什麼事兒。
馬車在顛簸,車廂裡三個人的表現各有不同。
康熙閉目。聽著車外喧鬧的聲音,心裡挺舒服。城市是國家的縮影,而京城就是整個大清的經濟文化中心,所謂天子腳下,熱鬧是必須的,這才說明這裡經濟繁榮穩定,若到處都安安靜靜的才是皇帝的噩夢呢。
墨婉打了車窗上的簾子朝外看。把眼睛瞪得不能再大,抓緊一切時間,不放過任何一個能看到的角落,全身心的投入到觀風望景的事業中去——真熱鬧啊,這就是北京老城的樣子了,對照一下現代的記憶,努力分析現在自己在哪?一會兒會不會路過長安街?
哎?那是什麼味道??哎!哎!哎!馬車走的太快,沒看聞清楚,把頭伸出去聞聞~想起來了,牛肉包子的味道!丫頭口水了……
忽然想起李德全,上次吃了人家的包子,這回自己出宮,有機會也要買點好吃的,禮尚往來嘛,買什麼呢?
姑娘還在思考禮尚往來的問題,一把被拎著領子從車窗外把腦袋扯了回來。
曹寅一臉緊張。菩薩保佑,佛祖保佑,天上老君保佑……南懷仁說的那個神怎麼稱呼來著?哦,想起來了,上帝保佑,最好一切順利,最好皇帝老先生一會兒就回宮,阿米豆腐。嗯?哪來的風?曹寅脆弱的神經實在經不起一丁點的異常打擊。
原來是隨行的宮女把車簾子撩開了。
撩開幹什麼?萬一讓誰看到車廂裡面坐著個皇帝怎麼辦?萬一風吹帶進沙子來飛到皇帝眼睛裡怎麼辦?(皇帝閉著眼睛呢好不好?)萬一哪家淘小子飛彈弓順著窗子飛進來打到皇帝怎麼辦?曹寅把心提到嗓子眼,也不好阻止。
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