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裡有好感的物件,從你到場後,什麼都變了。你對她做什麼了?”
周祁硯寒著臉,一言不發。
“我感覺問題還是出在你身上,你能不能反思一下。”梁致遠說。
“我無時無刻不在反思。”他回,繼而自嘲笑了聲,“或許我不該靠她太近。”
“那你放心,她絕對心理問題急轉直下,比你十年後沒再跟她相遇都還要糟糕。”
人是很難承受這種失而復得復失的。
但也變相在提醒他:你對她來說很重要。
那天離開的時候,沒有人是高興的,那場潮溼的雨好像到現在都下在他的頭頂。
他的情緒向來穩定到讓人發毛,以至於他有明顯不耐煩
的時候(),都是不可挽回的大事。徐澤大氣不敢出9[((),過了好一會兒看老闆狀態和他熟悉的並不太一樣,終於鼓起勇氣開了口:“周總,這是幾份需要您簽署的檔案。待會兒五點的會議改到四點了,我已經讓人通知下去了。”
最後,他看了眼周總,輕聲說:“宋小姐劇組的殺青宴在晚上,會議結束過去來得及。”
周祁硯指骨輕敲桌面,似在思考,半晌才微微直起身。
“嗯。”
神色又恢復無波無瀾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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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情書的殺青戲在昨天,劇組的殺青宴定在了今天晚上,幾乎都能到場,導演和製片都挺高興,殺青宴擺在開機的酒店。
導演在做拍攝總結的時候,宋情書就開始心不在焉了。
在想周祁硯會不會來。
他答應了自己,就一定會來的,可她還是會擔心。大概是太在意了,太想要了,就會患得患失。
他最近又不太理她,她經常翻開聊天框看看,他沒有給自己發過訊息,也沒有打電話。
小段說:“你又不是人家女朋友,難不成還要每天都噓寒問暖?你跟嘉瀾哥多久沒聯絡了?”
委婉提醒她,親兄妹都沒這麼黏著的。
她垂眸,自嘲一笑,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到底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什麼。
導演說到動情處,聲音都忍不住有些哽咽。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繃不住,這部戲宋情書的戲份不算多,都覺得十分艱難,其他人更甚。
就像那天雖然霍彬很煩人,但宋情書本身的表現也算不上好,之後好幾天也都處在一種懷疑自己其實壓根兒不會拍戲的沮喪裡,每天收工後回到酒店都很崩潰,小段每天都要給她加油打氣,莎莎姐也每天都會陪她聊一會兒。
或許是太難過了,就格外想他,想和他說話。可偏偏他並不理她。
宋情書認真聽了會兒,也忍不住有些動容,鼻子微酸。
可即便沉浸在氛圍裡,偶爾的空閒,腦子裡還是會不由自主為周祁硯留一絲縫隙。
只是每次想到他,都會忍不住有點失落。
覺得他冷漠,但也清楚自己在無理取鬧。
她從來不會怪罪宋嘉瀾一個月兩個月不理自己,甚至都不會注意,偶爾想起來他,也會直接一個影片撥過去。
可雖然宋情書獲得了下次可以撥影片給周祁硯的權利,她依舊不敢隨意去打擾他。
腦子亂糟糟的,她悄聲跟小段說:“我好難過。”
小段以為她捨不得殺青,於是傾身拍拍她:“抱抱我的書書寶寶。”
宋情書被逗笑,也回抱她:“謝謝我的段段寶寶。”
兩個人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然後一同笑起來。
或許這就是靈魂共通的感覺,她每次都能從小段這些簡單的反應裡獲得極大的滿足和幸福。
現場吵吵鬧鬧,誰也不會發現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