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兩張桌子上只有一兩個零散的吃客。
“阿婆今日買餛飩給你們吃。”李阿婆笑眯眯的說道。
陳悠擺手連忙推辭,“阿婆不用,我有錢,我自己買就成。”
“你那草藥一月能掙幾個錢,還有阿梅阿杏呢,你瞧著兩丫頭的鞋,留著買布做鞋吧!聽阿婆的話,又不是什麼好東西,阿婆請你們吃一次又怎麼了。”李阿婆虎臉道。
陳悠無奈點頭,“那讓阿婆破費了,阿梅阿杏,還不快謝謝阿婆。”
阿梅阿杏連忙笑嘻嘻的對著李阿婆道了謝。
走到餛飩攤前,老闆娘熱情說道:“老阿婆要幾碗餛飩?”
“大妹子。給我來四碗,一碗打包。”
“好嘞,老阿婆帶著丫頭們去那先坐,馬上就好嘞!”老闆娘邊說邊揭開了鍋。手上就飛快的包起了餛飩扔進了鍋中。
阿梅盯著餛飩攤老闆娘飛快的動作 ,驚訝地瞪大眼睛。
陳悠坐下時還在想著以後要不要開個類似的小攤,至少她知道許多藥膳的方子。可瞧見這普普通通一個賣餛飩的婦人這熟練的手法,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到一刻鐘,老闆娘已經將餛飩做好了端了上來。還送了一小碟子醬黃瓜。
一碗餛飩分量挺足,高湯下的餛飩聞起來就鮮香饞口。
陳悠瞥了眼李阿婆,估摸著李阿婆是要把餛飩打包了帶給老周頭吃。陳悠往李阿婆身邊湊了湊,“阿婆,您也嘗一個,大娘的手藝可不錯哩!”說著陳悠就用湯勺挑了一隻餛飩往李阿婆嘴邊送。李阿婆想要推辭。可是瞧見陳悠的滿眼期待的瞧著自己,她就有點不忍心,況且,她也確實有點饞……
李阿婆就著陳悠的湯勺吃了一隻餛飩,笑罵了陳悠一句“鬼靈精”。
而兩個小包子見到大姐的動作。兩雙澄澈的大眼眨了眨,也朝著李阿婆這邊湊,李阿婆沒辦法,也吃了兩個小傢伙喂的餛飩。
這邊祖孫四人吃的溫情融融,連餛飩攤的老闆娘都笑著感嘆這幾個小姑娘懂事,不自私的吃獨食,還能想著老人。
就在這個時候。曾氏與陶氏正朝著這邊走過來。
“弟妹,這家雜貨鋪子雖然偏僻,但東西便宜,上次我來時,老闆娘還與我說,她家中還剩些陳年的舊布匹。雖然陳舊了,但是料子都是好的,我們也不圖個新,只圖個便宜實惠就成,上回我身上的錢沒帶足。就特特讓老闆娘幫我留了下來。”曾氏笑著道。
“那就多謝大嫂了!”陶氏直到方才才將四隻精神頭已經不太好的小兔子賣掉,買這小兔子的還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懷中的孩子一直哭個不停,這才買了逗孩子的。然後曾氏又陪著她將那張兔子皮賣給了制皮匠,因著不是熟皮子,皮子腿上又破了洞,也只給了十來文錢。這一窩兔子換了將近三十文。
妯娌兩又轉到了百藥堂,陶氏將陳永新吃的藥方給了藥鋪抓藥的小夥計,詢問了這方子一副藥劑的價格。
小夥計錢一說出口,陶氏眉頭就攏了起來。
陳永新吃的方子一劑三十五文,而她手上總共連三十文都沒有。
曾氏也一怔,嘆了口氣,家中還有一大口子,她總不能給三房貼錢。
陶氏笑了笑,出了百藥堂,前世人參靈芝都不是什麼稀罕物,陶氏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連三十五文一劑的藥包都買不起。
曾氏以為陶氏會感傷落寞,沒想到走出了百藥堂不遠,陶氏就平靜的詢問她哪有布莊。曾氏問了陶氏買布的用途,就帶著她來了小巷中的雜貨店。
陶氏花了二十文錢,買了兩塊鐵灰的棉布,妯娌兩剛從雜貨鋪子出來,一轉彎,陶氏視線一閃,忽然瞧見東頭不遠處的餛飩攤上幾個熟悉的身影。
剛剛帶了些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