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們之下坐著另一個人,肌膚衣衫是木褐色的,坐在那裡就像是一截枯木,面容亦木無表情,江成沒有見過這三個人,卻立即認出來了。江湖上有些名人就是這樣,總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形態。
“金銀雙獅——”江成脫口叫出來。
“這裡就是雙獅堂。”虯髯繞頰的金獅笑應,一頭亂髮疾揚起來,驟看來的確像是隻獅子。這種誇張的笑態也是他的特徵。
江成打了一個寒噤,目光落在那一截枯木也似的人臉上。喃喃道:“木天行——”
那個人木然地應道:“你雖然直呼我的姓名,我頁絕不會怪你。”
金獅大笑接道:“排教主一向都不喜歡與死人計較,這也是人所共知的。”江成面色一變,道:“什麼時候。排教與雙獅堂連虞一氣。”
“這早已不是秘密,連這你也不知道,可見得你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所以你們將我找到這裡來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多少也有收穫。”金獅笑問:“哪個穿黑袍的到底是什麼人?”
“不知道。”江成回答得非常乾脆。
金獅又笑了:“為什麼你們這些人總是這樣,沒有一個爽爽快快的,一定要用刑迫供?”
江成亦笑道:“你不是已經暗示了。無論我怎樣合作,結果也是一個死人?”
金獅道:“在排教酷刑迫供下,能夠活下來的人絕無僅有,以我閱歷之多,難道還看不出你很難活下來?”
江成道:“那就是了。為什麼我還要跟你們合作?”
金獅道:“可惜你不合作也不成。”
“是麼?”江成冷笑,突然一咬牙,他是要咬碎那顆義齒,卻咬了一個空,剎那間,他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是突然一腳踏空,掉下了萬丈深淵。
銀獅這才道:“在這裡。”隨手掂起了旁邊的一個小木盤,那之上墊著一塊紅布,上面放著一顆閃亮的牙齒。
江成瞪著那顆牙齒,一個身子不由自主地抖起來。
銀獅將木盤放回几上。接道:“雙獅堂的人在搜查方面一向都很不錯,除了這顆牙齒之外,我們不以為你身上還能夠藏著其他什麼毒藥。。
木天行笑笑接道:“排教在用刑方面卻甚有心得,相信不在雙獅堂搜查的本領之下。”
他不笑還行,一笑之下,面上能夠出現皺紋的地方都有皺紋出現,那些皺紋又深又長,彷彿用刀在木頭上刻出來的,他的臉也因此變動,簡直就是變了另一張臉。
第一個打一個寒噤的竟然是銀獅,旁邊金獅隨即嘆了一口氣,道:“老木,你知道我平生最害怕的是什麼?”
“難道不是看見我笑?”木天行反問。
金獅又嘆了一口氣道:“你笑得越開心我便越害怕。”
“那是我的臉越開心便越難看。”木天行臉上的皺紋更多更深了。
金獅接道:“當然還因為你所以這樣開心,必定又想到了什麼害人的花樣。”
木天行大笑三聲,那種笑聲簡直就像劈柴一樣,對江成道:“我若是你,現在就趕快和盤托出,將知道的秘密毫不保留的完全告訴我們,省得招惹這個姓木的,挨刑受苦。”
江成嘴唇蠕動,正要回答,木天行已大笑道:“你這隻銀獅子就是要跟我作對,我難得想到一個好辦法,難得找一個人試試。”
銀獅只是問江成:“你意下如何?”
江成囁嚅著:“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不知道什麼秘密。”
金獅呆了呆,問銀獅:“他在說什麼?”
“什麼秘密也不知道?”銀獅揉了揉眼睛:“我看那是不像。”
金獅搖頭道:“那你問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