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吩咐你取來錦衣衛、東廠、內行廠以及你那西廠關於嵩陽血案的奏報,你可取來了?」
谷大用立刻上前道:「回稟陛下,奴婢已經命人取來,陛下隨時可以檢視。」
說著谷大用招了招手,就見一名小太監捧著一託盤,其上放著幾封密函。
谷大用將密函呈於朱厚照面前道:「陛下請御覽!」
朱厚照首先將西廠奏報開啟,一目十行掃過,然後又先後取了錦衣衛、內行廠、東廠的密函翻閱過後。
只見朱厚照輕飄飄的將幾封密函丟到跪在地上,一副逼宮架勢的一眾大學士面前道:「諸位都是朕之股肱,我大明之棟樑,可惜你們卻被下面的人給矇蔽了啊!」
說著朱厚照接過張永奉上的茶水,淡淡道:「都好好看看,嵩陽書院院判陳琦以及十餘名學子讀的什麼詩書,學的什麼禮儀,孔聖人就是這麼教導他們的嗎?在他們眼中還有朕這位天子嗎?視欽差於不顧,衝擊欽差依仗,他們想要幹什麼,造反嗎?」
啪的一聲,朱厚照一臉的寒意,手中如同白玉一般的茶杯一下子被摔的粉碎,茶水濺了幾名大學士一身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動彈一下。
朱厚照怒了,他知道這些朝臣勢大難制,所以他推出劉瑾與這些人打對臺,自己更是搬來這豹房,可是他沒想到這些文人竟然如此之猖狂。
其中是否有什麼彎彎道道朱厚照不想去管,也不願去管,他只看到堂堂天下知名的書院,自院判而下,上百學子竟然敢阻攔欽差,衝擊欽差儀仗。
這是不是說有朝一日,就算是自己貴為天子之尊,這些人也一樣敢衝擊自己的儀仗啊!
既然這種事情能夠發生在楚毅身上,未嘗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自登基之後,從來沒有發過如此之大火氣的朱厚照這次真的是怒了。
其他的事情也就罷了,哪怕是這些人如何爭權奪利,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是這些人不該觸及他的底線——屬於天子的威嚴,不容觸犯。
朱厚照很清楚,他立足之根基便是天子之威嚴不容侵犯,一旦放開了這個口子,難保哪一天他就會不明不白的崩殂,這屁股下面的位子不知道會被這些人送給誰?
李東陽、楊廷和等人顯然料想不到因為嵩陽血案會讓朱厚照想那麼多,甚至發如此之大的火氣。
一個個大學士看著朱厚照那一張尚顯稚嫩的面容充斥著無盡怒火心中不禁有些茫然,劇本不對啊,天子不應該是在他們的逼迫下,老老實實的下旨捉拿楚毅還有劉瑾查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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