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怔,這些日子雖然兩人的親密舉動不少,但阮蘿從來沒有主動親近過他,而這一次她主動抱住了他,身上帶著春天的潮溼和寒涼,柔軟的髮間氤氳起淡淡的香氣。
因為之前為自己撐傘,雲天之的肩膀有些溼潤,阮蘿的臉感覺到一層潮氣中帶著溫暖,刺癢的感覺像是撲到了心底。
選擇這個偽命題被拋諸腦後,阮蘿覺得似乎很多事都不重要起來,她願意傾盡所有貪婪地毫無保留地享受現在,就算未知的歧路會將明天帶到遙遠的陌路,她還有這一刻的溫存入骨。
“昨夜我與你一樣長夜難寐。”
“也一樣是心事重重?”
“昨夜,我的心事只有你。”
“謊話果然是更好聽一些。”阮蘿輕輕笑出聲來,臉頰在雲天之的肩上蹭了一蹭。
“謊言取決於目的,如果我的欺騙能讓你心甘情願留在我的身邊,那麼真實也就不再重要。”雲天之的聲音充滿了蠱惑,他的手撫過阮蘿的背脊,一次,又一次,像是在梳理她的情緒。
沉默的時間似乎有些漫長,阮蘿咀嚼回味著雲天之的話,她突然想到分別的那一日自己諸多冷言相向,湣�鷙芫彌�暗母艉乙謊���侵�浣鍪O祿蜒遠啞齙哪ツ選�
可是重逢之後的釋懷快過冬雪消融,阮蘿覺得最重要的還是那一日甦醒之後雲天之過的每一句話。
是啊,當初如果她聽到的是解釋而不是威脅,心中就不會憤懣積怨,甚至一時之氣選擇置之不理自己的情緒。
可是這個男人在隱瞞的時候不欺騙,坦誠的時候卻嘲笑誠實,阮蘿能夠平息猜忌,卻始終放不下迷惑。
“回家吧。”
最終還是雲天之率先開口。
阮蘿笑了笑,並肩而行後將手掌緊緊扣在雲天之的手指間,十指相扣的時候,阮蘿突然想到唸書時她曾經豔羨過的情侶,那時她正戴著眼鏡,被論文需要的材料壓得胳膊痠麻,雨傘架在肩上用下巴夾住,從圖書館向寢室一路小跑。
“笑什麼?”看著阮蘿面上那一縷綻放的笑容,雲天之輕聲問到。
“我在想我居然有一天真的可以親自完成很久以前想象中的情形,”阮蘿向著四周荒蕪的土地看了看,“雖然地點有些不大對。”
但你可比那些大學裡的幼稚男生酷多了。
這句話阮蘿好不容易才嚥了下去沒有出口來。
“很久以前?”雲天之笑了笑,“你豆蔻懷春的年紀似乎早了些。”
阮蘿不大好意思的偏過頭去,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解釋。
“其實,我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和一個女子一起掌心緊貼走在雨中,”雲天之再開口時,雨中有些朦朧的模糊小院已經近在眼前,阮蘿心中一震抬頭看向雲天之英挺的側臉,雲天之並不看向她,而是矚目著遠處悽迷一片的煙雨,聲音柔和卻堅定,“阿蘿,不管你最終怎樣決定,我雲天之都願意永遠在心底握緊你的手。”
“昨夜我們的話你都聽見了?”震顫從心底席捲著阮蘿,她不知不覺將手握得更緊起來。
雲天之只是笑了笑。
“洛白你已經傷好,毒性也漸漸消散。”阮蘿沒有把話完整,她聽見心臟在懷中亂撞,敲擊著胸口。
“過幾日我就動身,”雲天之好像在一件極為輕鬆的事情,“只是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你當然要回去,”阮蘿仰起頭時眼中也是堅定,她和雲天之四目相對,這讓她出接下來的話時鼓足了勇氣,“荒天城是你的,想要害你的人也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高枕無憂,你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一定要讓他們連本帶利都換回來!”
“其實現在想來,從前我不該和你那樣的話,”雲天之笑意森森,伸手別過阮蘿耳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