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眼中閃過一道寒意道:「看來這位漕運總督還真的是心狠手辣,膽大包天之輩啊!似乎劉瑾也不是那種肯吃虧的人啊,難不成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
高鳳輕笑道:「這自然不可能,這呂文陽也是一個狠人,滅了劉瑾派來的一夥人之後,第二天就將五十萬兩紋銀送入劉瑾府上。」
楚毅不禁笑道:「一手大棒,一手胡蘿蔔,好一個漕運總督,好一個呂文陽!」
高鳳點頭道:「此人手下聚集了一批江湖亡命之徒,更是隨時能夠調遣天津衛幾個衛所數千兵馬,可以說在整個天津衛,整個大運河之上,呂文陽的話比咱們那位陛下的話還好用。」
看著楚毅,高鳳道:「正因為這呂文陽非是一般人,我怕楚兄弟你不知曉其底細一頭撞上去,萬一吃了虧,那就大大不好了。」
楚毅頷首向著高鳳道:「多謝高鳳兄弟提醒,否則的話楚毅還真的不清楚這呂文陽的底細呢。」
話雖如此說,可是依楚毅的行事作風,每次下手之前,他都是先將對手的底細弄清楚,做到心中有數,就算是眼下不清楚呂文陽的底細,可是東廠別的不行,蒐集情報的能力還是有的,在濟寧城中的時候,楚毅便已經命令東廠蒐集關於大運河、呂文陽的資料,最多一兩日功夫,比之高鳳所說更為完善的資訊便會送到楚毅手上。
就在楚毅、高鳳押送著上千萬兩紋銀奔赴京師而去的時候,楚毅於濟寧城血洗濟寧官場的訊息以極快的速度傳開。
藉助大運河之便利,第二日傍晚,訊息便傳到了天津衛。
天津衛同樣繁華無比,商賈眾多,一座肅穆而又大氣的府邸佔地有十幾畝坐落在城中,正是漕運總督,呂文陽之府邸。
漕運總督衙門就坐落在呂府對面不遠處,總督衙門並不大,可是就是這麼一個不大的衙門卻管理著京杭大運河這一條大明的南北大動脈。
呂府之中,書房之中,一身寬鬆長袍的呂文陽悠然的坐在太師椅之上聽著幾名手下心腹吏員匯報著漕運衙門內的事務。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就見一名身著勁裝的漢子直入敞開的書房內,轟然拜倒於地道:「沈一拜見總督大人!」
眉頭一挑,呂文陽掃了沈一一眼,擺了擺手,就見那幾名心腹吏員一個個知趣的退下,呂文陽坐直了身子,盯著沈一道:「事情可辦妥了嗎?」
沈一俯首道:「回總督大人,陳禮等人辦事不利,襲殺楚毅的行動失敗了!」
「失敗了?」
呂文陽的聲音有些拔高,眼中滿是怒色,豁然起身走了幾步道:「將具體經過細細道來。」
沈一將濟寧當夜所發生的事情給呂文陽一一道來,無比詳盡,猶如親眼所見一般。
呂文陽聞知楚毅竟然私下裡自聊城搬取了救兵不禁冷哼一聲道:「原來是高鳳這閹狗插手其中,讓他逃過了一劫,這次算他命大!」
沈一低頭略帶擔心道:「大人,這楚毅可是個瘋子,他在南京城連堂堂伯爺、將軍都敢抄家滅族,若是讓他知曉是大人在背後算計於他的話,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啊!」
呂文陽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是嗎?就憑他一介閹宦也想對付本總督嗎?當年劉瑾一手遮天,號稱立皇帝,還不是拿本總督沒有一點辦法!」
沈一微微一愣,似乎是想到了當初權傾一時的劉瑾都沒有能夠奈何得了自家總督大人,相比劉瑾,楚毅雖然兇名在外,可是卻明顯要差了劉瑾一籌,原本還有些擔心,這會兒卻是徹底安心下來。
「總督大人深謀遠慮,人脈之廣,朝中無人可及,區區一個閹狗自然動搖不了大人之地位,是屬下多慮了。」
呂文陽卻是一臉的惋惜之色道:「楚毅死不死本總督並不在意,倒是可惜了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