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跨上馬背,然後俯身去撈鞭子,“好好照顧極夜,她本來就還在虛弱期。我已把配方寫下來,按著上面的指示喂她服藥便可。”
這便算是把方才的緊張掀過去了。永晝想了一想,又這樣說,“我剛聽到的期限是一週,所以過了第七天之後,她是生是死,不再與我有關。”
路迦低頭看了看他,以腳踵一踢馬腹,示意坐騎走前幾步,環觀四周。
極地裡的雪景大同小異,只有最老到的獵人才能把它記熟在心。
要與時間競賽,在裡面找一個女孩。談何容易。
“一週之內,我會帶她回來。”
第33章 違背常理
塞拉菲娜。多拉蒂聽見了某種低鳴。
它聽上去有點像離得極遠的狼嚎,又讓她想起從旅館裡聽見的呼嘯風聲,無論是哪一種,都讓女孩生起自己身在北境的實感。
她試圖在儘量不動彈半分的情況下,逐點逐點找回自己的神識。很好,她想。身上並沒有缺少什麼,接下來是該看看身邊的環境,然後考慮逃生方法──
不對勁。
她已被人救起嗎?
眼前並不是一片黑暗,而是有布料擋在她眼臉之前,而營造出這樣的錯覺。有一點光線從鼻樑兩側的孔隙裡洩進來,塞拉菲娜垂下睫去看,光影沒月一點變化,也就是說前方沒有人。
她動了動自己的手,雙肘與膝蓋都被金屬鐐銬固定好,這兩個位置都是關節,她無法違反人體極限,在關節受制的情況下仍然自如行動。雙腿分得與肩同寬,塞拉菲娜不能確定匕首是否已被人卸走,但面板上確實沒有綁帶的觸感。
女孩可以用以反擊的便只有自己的五指,這不需要手肘關節,借掌骨本身也可活動,幅度微小,卻足以救她一命。
除了一個古布亞。勃勒提勞,“那個人”,又或者是“那個人”的同夥,趁雪崩之後將她轉移到這裡來,並且將她禁錮──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她已被人擒獲。
塞拉菲娜。多拉蒂轉了轉眼珠,開始想辦法掙脫鐐銬。不過剛想了個開頭,手腕內側上便傳來了皮肉被刀片割開的痛意。
“嘶……”她咬了咬牙,毫不猶豫地把刀傷撕裂更大,然後化成一道足有拇指粗幼的長鞭,同樣的招數她也用過在路迦身上。她還不知道自己身處於一個怎麼樣的空間之內,不敢隨便用上元素魔法,只能依靠自己的身體來攻擊。
既然對方費盡心思想要她的血,那麼給他們一點也無不可吧。
鞭子一路橫掃,在她身邊抽了兩個來回,破空之聲凌厲得像是一把真正的武器。塞拉菲娜聽見了銀器與玻璃摔在地上的聲響,卻沒有人痛呼。
從血鞭處也沒有活物被它擊中過的觸感。
她於鞭子上耗費了太多體力,此刻已有些發暈。塞拉菲娜。多拉蒂將之收起,體內的自愈魔法運轉起來,一陣微光之後,傷口便已癒合如初。似是認定了這是她一時反應過激,有人又在她另一邊小臂上劃過一刀,半掌長的創口同樣在鮮血流下之下便已消失得徹底。
那人冰寒的吐息遠遠拂過她臉頰,塞拉菲娜輕顫一下,終於意識到有什麼不尋常。她身邊分明聚集了不少人。
卻一點呼吸聲都聽不見!
霎時之間,整個世界只剩下她壓低了的喘息,與炸在耳邊彷若煙火的一下下心跳聲。她試探著嗅了一嗅,除了屬於她自己的血氣之外,同樣什麼味道也沒有。
是真真正正、一點動靜都沒有。
五感之中的兩感都已背叛了她,塞拉菲娜。多拉蒂不可以用觸碰或者味覺來做什麼,唯一能夠幫上忙的視覺偏又被人封鎖。平常自如得幾近本能的魔法此刻不過是把雙刀刃,傷敵的可能性固然存在,但同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