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蒹葭門主覲見!”
秦玖尾隨惠妃之後,入了御書房。繞過一道水晶石的屏風,便看到坐在龍案前的慶帝。他著一身明黃色盤領窄袖常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年紀,依然俊朗優雅,隻眼角唇邊隱有皺紋,面色有些蒼白,看上去身體不是太好。屋內侍從並不多,只有兩個小太監,一個捧著杯盞,一個正在研磨。
龍案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三個人。坐在第一位的自然是安陵王顏夙,挨著他的是一位白鬚老者,秦玖略略一掃,便知他便是蘇青蘇丞相。另一位身著玄青色衣衫的年輕男子,是方才同顏夙一道進來的,新科武狀元謝滌塵。
秦玖和惠妃拜見了慶帝,免禮平身,賜了座後。慶帝便問秦玖道:“不知令宗主可好?”
秦玖起身答道:“宗主一切都好,謝陛下掛念。”
慶帝頷首道:“我原以為,此番連宗主會派一位男弟子過來,不想竟是女子。”
顏夙起身道:“父皇,既然連宗主派了秦門主過來為朝廷效力,想必秦門主在文韜武略上有過人之處。兒臣也很想見識一番。”
蘇相也頗感興趣地說道:“陛下,雖然說我朝歷來就有天宸宗弟子破格入仕的規矩,但這麼多年都是破格錄取,無需參加科舉和殿試,究竟是否真的有才,老臣很想見識一番。倘若並不如傳聞那樣,陛下自可請天宸宗再行換人。”
謝滌塵也起身道:“陛下,方才微臣聽殿下說起,昨夜他曾偶遇秦門主,當時因不知秦門主身份,兩人無意切磋了一番。微臣也很想和秦門主切磋切磋,望陛下恩准。”
顏夙含笑道:“父皇就當這是殿試,倘若秦門主贏了,自可留下。倘若輸了……”
顏夙並未說完,但秦玖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倘若輸了,無外乎是領個閒職或者退回到天宸宗去。當然後者不太可能,畢竟天宸宗無論在朝在野勢力都不可小覷,還是要給個面子的。
秦玖看著顏夙和蘇相、謝滌塵三人一唱一和,鳳眸微微一眯。顯然,這三個人出現在御書房是有備而來。
昨晚的一場刺殺,自然不是切磋。那三個軍士肯定是向顏夙稟告了她天宸宗的身份,顏夙才動了殺機。以他的性子,自然不會對一個搶了他花燈的女子下手。如今,輕描淡寫一句,刺殺便成了切磋。顏夙明明已經知曉她受了傷,如今卻帶了去年的武狀元來考她,顯見得是要將她逼退了。
惠妃聞言,一臉不滿道:“陛下,讓阿玖和武狀元切磋,這未免有些不公平。”
蘇相冷笑道:“有何不公平,倘若無法勝過武狀元,文韜武略豈不是妄談!又為何要破格錄取天宸宗弟子?”
慶帝哈哈一笑,道:“朕很久沒有看到武試了,不如就切磋切磋,輸贏無妨。”
皇帝已經同意,惠妃知道避不過了,無奈地看了秦玖一眼。
秦玖心下衡量著,她很清楚自己如今的武藝,倘若她昨夜沒有受傷,今日倒可以和謝滌塵放手一搏。只是,有傷在身,恐怕很難勝過了。
“陛下,不知可否將比試的日子推遲?民女一路趕來,身子略有不適,怕是無法全力應對。”秦玖低聲道。
蘇相和謝滌塵顯然未曾料到秦玖會如此推脫,皆是一愣,抬眼徵詢顏夙的意見。
顏夙似笑非笑道:“秦門主,倘若敵軍要攻城,難道你會因為身子不適不去應戰嗎?”
慶帝默默聽著,輕哼一聲道:“秦門主不必太過認真,就當玩玩好了。”
皇帝都如此說了,秦玖曉得自己實在是推脫不過了。倘若早知曉顏夙會有這麼一招,她一定會養好傷了再過來覲見皇帝的。還是她思慮不夠周全所致,怨不得別人。
“如此,就請謝公子手下留情了!”秦玖施禮道。
說是切磋著玩一玩,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