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忙道:“正是,老人家可知道那馬車是誰家府上的?
老頭一撇嘴:“那是紅袖招的馬車,專門接送姑娘們的。”( )
3…9 紅袖招
紅袖招,那是個什麼所在?看修鞋老頭那副嘴臉,分明是個極其高貴而又被他蔑視的地方,元封正要細問,一旁葉開說道:“走吧,我知道紅袖招在哪裡。”
路邊正好停著幾輛趕腳的騾車,長安這一點很不錯,公共交通業達,車行轎行遍地都是,社會分工比較細,倘若是蘭州府那樣的地方,殷實之家為了出行方便就得自備轎子、馬車,可是不常出門走動的話,養著幾個轎伕兩三匹馬也是個不小的開銷,所以極其的不方便。
長安就不一樣了,城市比較大,從這頭到那頭得走上好些時間,買不起馬車還又要趕時間的人就可以打輛趕腳騾車,家中女眷或者老人出門,還可以租一乘小轎,帶兩個轎伕忙和一天也沒有幾個錢。
元封他們叫的就是這種計程車,按照路程計費,到地方給錢,車伕都是長安本地人,大街小巷熟悉的很,只要說個裡坊名稱或者附近著名地標,就能把你安全迅的送到地方。
騾車是兩輪車,空間不是很大,八個壯小夥子裝不下,於是就打了兩輛騾的,元封他們四個坐在第一輛上,四個護衛坐在後面,元封上車就說:“走,去紅袖招。”
車伕楞了一下,甩開鞭子趕著騾子往前走,計程車司機貧嘴的傳統自古就有,這位車伕也不例外,一邊趕車一邊閒扯道:“老幾位是外地人吧?”
“是,我們打甘肅來。”
“咱們長安紅袖招的名頭連甘肅爺們都知道了,嘖嘖,人家這生意做的,真是沒治了。”
元封已經隱隱猜到紅袖招是個什麼性質的營業場所了,打斷車伕道:“好好趕車。”
車伕聳聳肩膀,甩了個響鞭趕著騾子往前走,向南走了兩個街區,忽然葉開說道:“左拐!”
車伕一愣,隨即道:“原來客官認識路啊,這條道確實便捷,不過我們一般都從前面繞,也好讓客官看看長安的街景。”
沒人搭理他。車伕悻悻的住了嘴,又往前趕了一陣子,來到一處裡坊間把騾車停下,道:“客爺們,到了,十個大子兒。”
元封他們四個跳下騾車,自有後面一輛車的護衛過來付車資,他們打量著眼前這座富麗堂皇的建築,距離繁華大街不遠,整整一個巷子都是這家的地盤,除了對門還有個小門臉之外,沒有別家了,可謂鬧中取靜的好地方。
紅底燙金的招牌高高掛著,紅袖招三個龍飛鳳舞的字,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筆,門頭很氣派,像是豪門大宅,門口的空地上,停著一排暖轎和馬車,全都是裝潢精美的高階貨,絕沒有元封他們乘坐的這種低階趕腳騾的。而且車伕和轎伕的打扮也很上檔次,絲綢的直棳,外面罩著羔皮的坎肩,腳下千層底的棉靴,走起來跟腳又舒服,一看就是專業人士。
門口還站著四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純黑色的長袍,腰間大紅的英雄帶,居然有點公門中人的感覺,但又明顯不是,分明只是這家娛樂場所的保鏢。
“這就是紅袖招。”葉開低聲說。元封點點頭,再看趙定安,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嘴裡呢喃道:“小冬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元封嘆口氣,這兄弟真是個痴情漢子啊,他拉著趙定安就往大門方向走,後面騾車的車伕喊了一聲:“客爺,我在這等著,見識完了咱再去別處。”
元封沒搭理他,徑直走到門口就要進去,一個大漢過來擋駕:“客官,請問您是會員麼?”
元封道:“我找你們老闆,快去通報。”
大漢上下打量一下元封,嘴角浮上了一絲譏笑,他顯然沒有尉遲家下人那樣的眼力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