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也沒覺得怎麼寶啊,就是方便一點而已。”
易天行把編織袋坐在了屁股下面,生怕某人反悔,然後才開始腆著臉,學習怎麼用這玩意。
……
……
學的差不多了,東邊的紅日也掙扎著探出了頭來,透過墨水湖畔的柳枝輕輕揚揚照在這一老一少二人臉上。
陳三星微微眯眼,嘆道:“真舒服,老漢我有些想家了。”
易天行看了一眼門口堆著的東西,皺眉道:“老爺子,那你們回去怎麼辦?這些東西怎麼拿?”
“扛起走。”陳三星認真說道:“牛兒勁大,蔑得事。”
“包穀就不用了吧?”易天行撓撓腦袋。
“也對噢,這裡是我們兩家去年剩的陳玉米。”陳三星醒了過來,“本來就是想這次下山順手賣了的,結果一直沒有騰出手來。”
“成,我按國家保護價收購。”易天行意氣風發。
“握手成交。”陳三星伸出手去,少年忙不迭地雙手握住,那叫一個感動。
正這時,葉相僧已經用小煤油爐子做好了麵條,給這兩個人端了過來,看見門口堆地雜七雜八的物事,不由也是一愣。
“沒姜沒蒜沒蔥沒辣椒。”易天行嚐了一口,無比委屈,“真難吃啊,以後再也不能讓葉菩薩大人做飯了。”
梁四牛也洗涮完畢了,葉相僧又做了兩碗來吃。四個人便每個人捧著一海碗麵條,呼嚕呼嚕地吃著,麵湯就著陽光,雖不辛辣,卻十分新鮮。
想起了那個雨夜後的立交橋,想起了那夜也是這樣吃著麵條,大家對視一笑,盡在不語中。
麵條幾口就吃完,湯也沒剩。易天行看見身旁的那桶老白乾,忽然來了豪興,一掌拍開,就往幾個人還殘著麵條的海碗裡滿滿地倒上。
“幹!”他舉杯敬朝陽,便往嘴裡倒去。
陳三星眯了眯眼睛,也舉起了海碗,一口飲盡,潑出來的酒水溼了他的老舊衣襟。梁四牛見師哥喝了,也趕緊一口喝光。唯獨剩下的葉相僧在這三個“農民”的目光注視下,也終於抵擋不住群眾的壓力,苦著臉淺淺地抿了一口。
在墨水湖畔小書店,迎著省城新生的初陽,四人心中愉快。
十點半的飛機就要到了,機場還是那麼的擁擠。
四個人提著大包小包進了機場,其中還有一個光頭俊美的和尚,這組合看上去無比怪異,省城機場裡的人們不由自主地把眼光投射了過來。
梁四牛看著機場裡水滑一片的地面,看著自動扶梯,不由有些慌神,拉了拉師哥的袖子:“師哥,第一次做飛機,有點慌噢,咧要好多錢啊?”
陳三星也是頭一回坐飛機,本就有些惴惴,聽到他說話,卻強笑道:“莫怕,易娃子掏錢,說讓我們享受一哈。”
正扛著那把黃木椅子的易天行聽到這句話,湊到二位老爺子身邊調笑道:“梁老爺子,你那天把我踢到天上坐了好幾次飛機,今天你也試一下這個味道。”
去換了登機牌,把行李託運——託運費都比這些山間事物要貴許多——四個人站在安檢通道處告別。
“什麼時候去臥牛玩吧。”梁四牛誠懇邀請著兩個年青人,陳三星也點點頭。
“一定。”易天行應道,葉相僧合什一禮。
易天行很喜歡這兩位老農民,現在省城又沒有什麼事,本打算就去臥牛山住些日子,但蕾蕾馬上就要高考,而自己那該死的鳥兒子,不知為什麼還一直沒有飛回來,總是在西邊的山上慢慢挪著,所以一時脫不開身。
正在別時閒話,身邊卻走過去了一個隊伍,隊伍的方向是港澳登機口。
林氏商貿集團要回臺灣了。
易天行微微頜首,向隊伍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