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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李小姐說什麼都要走,陳敬夫當然很想讓李小姐留下來,能把這個絕世少有的美佳人提前搞到手當然是好,但李小姐在這上面似乎很警覺,兩人親熱的時候也是點到為止,陳敬夫心癢難耐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勸自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暫且忍耐。

只不過,這天晚上的氣氛,總是有些不同。

黃黃的月亮升起在深藍色的夜空中,如玉色緞子上掉落的一粒菸灰,樹椏間偶有一兩隻築巢的鳥雀,撲愣幾下翅膀。

陳敬夫的屋裡沒有點燈,但今晚月色很好,亮瑩瑩的月光從半掩的紗窗裡照進來,在地下撒落一層清暉。

陳敬夫擁香偎玉,渾然不知就在距他的床榻僅僅一步之遙的蘇繡屏風上,一個碩大的黑影越移越近,越來越大,如同魔鬼的身影一樣,將陳敬夫渺小的身軀籠罩在底下。

突然,刀劍生風,挾著狠戾地詛咒劈向床上的一對男女,陳敬夫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見到鋒利的白刃距離自己的眉心僅容毫髮了。

他幾乎嚇暈了過去,與此同時,一直與她風情旖旎的李小姐騰身而起,不但自己脫離了險地,還在揮手之間,將那片欲置陳敬夫於死地的白刃揮落地下。

刀刃落地的“噹啷”聲伴著有人落地的悶響,夾著女人慘厲的詈罵聲,充溢在陳敬夫住的這間不大的亭子間裡。

弄堂裡幾個睡覺輕的漢子,甚至循著聲音要到陳敬夫的屋裡看個究竟,但中途就被警務公所的人勸了回去,好言勸說加安慰,被驚擾的市民們縱然滿肚子的好奇,也只好各自回屋。

一陣混亂之後,一位身材修長,劍眉星目的男子走進了亭子間,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穿著海棠紅泥金緞長袖旗袍的美貌小姐,那男子近前兩步,撫一撫燕尾服領口漿得硬挺的領結,很紳士地向穿著護士服的女子關懷地問道:“金小姐,您沒事吧!”

扮了好多天護士的金櫻藤眸子霎了一霎,嬌聲道:“我沒事,這女人不是我的對手!”

霍雲帆坐在地下,望了望早已被幾位警官制住的女人,只見這女人臉色慘白,神情萎頓,但疲憊的眉宇間依然掩藏不住一股戾氣和煞氣。

周曉京也在細細地打量這女子,只見她俏麗的容長臉兒上長著與丹桂西街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上一模一樣的細長眉桃花眼,一模一樣的櫻唇翹鼻,如果再換上紫色的電光綢長裙,分明就是那天晚上週曉京在“江畔明珠”見到的女子。

霍雲帆向黃楊木圈椅上一坐,冷冷道:“喬紫榆小姐,費盡心力的排演了一齣戲,總該讓觀眾捧場才是,現在該把您精心安排的一切讓我們共同領教領教了吧!”

喬紫榆知道大勢已去,反而冷靜鎮定下來,只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偶爾射向陳敬夫時,還會滲出懾人的殺意來。

“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拜這個人所賜!”喬紫榆抬起長而尖的手指,指了指蜷縮在床子,三魂失了七魄的陳敬夫,“我跟姐姐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倆是雙胞胎,雖然容貌相若,但是姐姐能歌擅舞,比我乖巧,比我懂事,比我討人喜歡!當然,作為雙胞胎,我們的也是有相同之處的,比如我們同樣喜歡吃辣的,同樣喜歡漂亮的珠寶和胭脂水粉,而且,喜歡同一個人!”她看了看陳敬夫,瞳仁兒裡卻殊無戀戀,只有無邊的怒火在燃燒。

“我父母去世得早,姐姐很早就出來討生活了,我一開始在一家小旅館裡做過女招待,也是事有湊巧,那所小旅館裡做會計的竟是我和姐姐同時喜歡過的鄰家哥哥。”那位“鄰家哥哥”當然就是陳敬夫了,喬紫榆緩緩地說,“不用說,我跟他戀愛了,那時候我只是想著攢一些錢,我們倆就結婚,過我們的小日子去,我知道姐姐也喜歡陳家哥哥,所以我跟他戀愛的事,是向姐姐嚴格保密的。可是後來誰也沒想到,我姐姐竟然能成為浦江紅得發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