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黎婉的話,動作頓了一下,面色依舊淡然。
「你怎麼知道我昨晚過得如何?」
黎婉胸有成竹,語氣篤定:「還用問嗎?看你那紅光滿面,面板光滑得像是剛剝殼的雞蛋,我能不懂?」
秦千柔緊緊抿唇,努力剋制住去捂黎婉嘴巴的衝動。
好在進來的時候已經關了門,好在黎婉的聲音不大,但秦千柔不想搭理她。
「哎呀這種事情很正常的,就跟吃飯睡覺一樣。只不過你正巧遇到個特別和諧的,能把你滋潤得這麼好,多幸運啊。」
秦千柔這才對聽出黎婉話裡的另一層意味,她轉過眼仔細打量了一下。
「難怪你今天粉底這麼厚。」
黎婉本來打趣得正高興,被秦千柔這麼一說,硬生生憋住了後面的話。
「我今天換了個妝,這是新風格。」
秦千柔抿唇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林霜之的假期又延長了,據說是永城有事走不開。黎婉這兩天分明有點按捺不住,主動發訊息過去問了。
好在林霜之也夠坦誠,直言是家裡生意出了問題,家長的身體情況也不好,所以需要留下來處理。這是非常情有可原的事,但還是改變不了黎婉日益乾涸的狀態。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自己天天有水喝,就不懂沙漠旅人的苦了。」黎婉幽幽嘆氣,她臉上長了暗瘡,這可真令人憂傷。
秦千柔不知怎麼安撫黎婉更合適,在這方面她的確缺乏經驗,也很難有同理心,畢竟她無法感同身受。
但是說到有水喝,她就不那麼認同了。
明明喝水的人不是她,真就……越來越解釋不清,還是算了。
黎婉最近成了代理組長,行政性的事務變多了,業務上有些工作就必須分給秦千柔,這樣她們都變得很忙碌。賀焯的事被提上議程,黎婉看了秦千柔準備的那些材料,斟酌片刻。
「這些材料用來申請立項應該是足夠了,但我怕到時候又像上次那樣。」黎婉說的是東升立項被組員反對的那回。
「賀焯已經去世,而且生前也已經被判刑,立項是為了深入挖掘他的其他罪行,讓真相更加全面而已。」
秦千柔自然也考慮過那點,但賀焯跟東升的情況還是不同的。於主任的風波還未平息,臺裡不會有人還敢明目張膽護著東升。
「那就試試吧,也許就成了。」黎婉拍了拍手裡的資料夾,示意她要拿過去準備一下。
吃過午飯,秦千柔準備去一趟經偵,事先給錢志飛打了電話。
對方年前給她發過幾次訊息,得知她從海城結束培訓回來,一直想找機會請她吃飯。秦千柔全都婉拒了,錢志飛也識趣,沒再主動騷擾。
接到她的電話,對方顯然很高興:「昨天宣傳部的同事還來找過我,說是想讓官方媒體配合一下,沒想到今天你的電話就來了。」
哪怕是因為公事,但聽到秦千柔的聲音,錢志飛仍然覺得歡喜。
秦千柔計算了一下時間,去完經偵她可以去接沈沂秋,然後她們在外面吃晚飯。
於主任的情況基本明瞭,他又扛不住壓力,被帶走沒多久就主動招了。秦千柔的心也放了下來,剩下的就是走流程,她沒必要繼續留在經偵詢問了。
錢志飛送她出去,幾番猶豫還是試探著開了口:「要不秦記者,今晚我請你吃頓飯吧?」
秦千柔笑著搖頭:「今天恐怕不行,我約了人。」
錢志飛本就沒抱太大希望,他只是不想錯過任何機會。
「那改天再約。」
秦千柔手裡拿著圍巾,迎面被一個捧著很多檔案的人給輕輕撞了一下。雖然閃避及時,但肩膀還是被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