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時,董長江先是把隊員們好生誇獎一番,又講吓半場要再接再勵云云,至於怎麼樣個再接再勵,他也沒說。“總之,我們有一球在手就好打得多,一定要守住這個勝利,後衛線一定要注意盯人,還有你,”他點點那個後腰隊員,“要多搶截。下半場他們一定會反撲的,我們得花大力氣才能守住。”足協盃現在對他而言已經無所謂,聯賽才是根本,上一場主場再次落敗,陶然排在倒數第四的位置上,比倒數第一僅僅多三分,要是再有失利……他都不敢想下去。
看著疲憊的隊員,董長江用眼神徵求兩個助理的意見,他們和董長江一樣的心思,什麼足協盃,見鬼去吧,好生準備週末的聯賽才是正經。“你們哩,還有什麼要說的?”董長江掃視一眼隊員,誰也沒開腔,教練怎麼安排就怎麼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偏那外援克澤一邊用毛巾抹著毛茸茸的上身,一邊嘰裡咕嚕地一大段說辭,翻譯就道:“他說,對長風這樣的球隊靠守根本不行,守不住的……要給他們施加壓力才有希望,”說著就瞅了歐陽東一眼。董長江冷冷瞥了克澤一眼,要不是看著小子有幾分能耐,就他這秉性,非好好收拾收拾他。他強自按捺住不滿,堆出一臉笑輕輕說道:“還有什麼?”
“克澤他說,他,”翻譯指指歐陽東。以前那個翻譯連足球術語都不是很明白,他是歐陽東降入二隊之後俱樂部從省城新找來的,和歐陽東一點也不熟,他甚至不能清楚地叫出歐陽東的名字。“克澤說他可能已經知道對付長風隊的竅門,最後幾分鐘他有好幾次成功的搶斷和傳球。”董長江就轉頭看著歐陽東,“是麼?你知道怎麼對付他們?”
歐陽東再沒料到多嘴多舌的克澤會把事情引到自己身上,見董長江問,他就在椅子裡直起腰,斟酌著說道:“他們無非就是一個快字。下腳快,傳球快,攻擊快,防守快。這我們也能做到,只要我們比他們還快,說不定就能佔上風。”他停了停,看董長江臉上並無虞色,才又接著說道,“我們也要多插上,多傳球,多跑動,”董長江便點點頭。他也明白,面對大連長風這樣的甲A勁旅,單純依靠防守毫無作用,百密還有一疏哩,何況現在的陶然後防就象個大漏斗。“……那我們下半場還是和他們對攻,就和他們比快。注意,三條線一定要跟上,不能脫節。”董長江唆著嘴唇若有所思,反正輸一個球也是輸,輸兩個球也是輸,和大連長風對攻的話至少場面上好看得多,方方面面都能說得過去;要是萬一陶然走了運道,說不定也能把大連長風折個大跟斗!“多跑動,多傳球。人跑得再快,也比不過球快……”
中場休息時,電視臺的兩個直播員一致認為歐陽東那個任意球很有水準,連被請到電視臺直播站的長風主教練也對那球讚不絕口,不過說到下半場陶然隊的戰術佈置,三人也一致認定,一球在握的陶然隊肯定以守為主,抓住機會就打防守反擊。這還要他們來點評?現場觀眾和電視機前的觀眾都能做出這個判斷。除非陶然隊的主教練瘋了……
看來,董長江確實是瘋了!下半場一開始,陶然隊就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