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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只乜著眼毫不在意地盯了這廂一眼,就又揮著手裡的木棒使勁敲打著掛滿硬邦邦的黃土坷拉的腳踏車輪胎。

歐陽東一手拉住臉紅脖子粗的餘嘉亮,就仰臉對女主人抱歉地笑了笑,"少點呀,大嫂,"他的莆陽話也不是很地道,可兩三個字尾音還是發得相當標準。"打個折吧,我們出一百塊好了。"他心頭也有氣,即便是出一百,這個價錢也和搶人差不多,不過這也沒法,誰讓他們昨天忘記和人家打問價錢哩,現在人家就是為幾碗稀飯鹹菜教他們掏個千兒八百的,他們也得認。

"一百八。"那男人斯條慢理地站起來,撲地一聲把菸屁股噴出老遠,又把棒子扔到柴禾堆裡,拍著手上和衣服褲子上的灰,頭都沒抬就這樣說道。

最後還是歐陽東掏了一百四,才總算安撫下那倆夫婦。他趕忙拖著氣鼓氣脹轉眼就要發作的餘嘉亮,逃也似的離開那個沒幾戶人家的小村子。誰遇上這種事都得自認倒黴,到頭來不但那兩百四的房錢飯錢要一分不少地掏出來,還會教人好生笑話數落一番,要是氣頭上的餘嘉亮不小心把手指戳到老闆或者老闆娘臉上,指不定還得掏上一大筆醫藥費哩——行了,只當是自己花錢買氣受吧。

兩人再沒有把小團山之旅進行下去的心情,當翻過一道山樑便望見一條平坦的水泥大馬路,還有那半掩在對面小山包背後的那堂皇的賓館大樓一角時,兩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是昨天傍晚再走兩步,就能到陶然賓館啊,就能洗上熱水澡,就能吃上一頓香噴噴的晚飯,就能愜意地舒展四肢躺在軟綿綿的乾淨床鋪上看電視……可現在兩人唯一的願望就是馬上開車回莆陽。

把他們開進山的那輛桑塔那還給向冉時,盧月雯就告訴歐陽東一件事,粟琴回來了,這兩天一直望他們家掛電話,追著討問歐陽東的下落,還教歐陽東一回莆陽務必馬上給她掛個電話。"你把人家小琴怎麼了?"盧月雯倒沒在意向冉使勁地朝她使眼色,只笑眯眯地盤問歐陽東,"我聽小琴說話都有點走音了,好象被你氣得不得了,要不是小團山有那麼大,我估摸著她興許都會趕進山裡去找你哩。"

盧月雯這揶揄的話只能教歐陽東苦笑。"我能把她怎麼著?我都有一年多沒見她了,還能把她怎麼著?"其實他倒是真該問問她想把他怎麼著來的,瞧瞧她給自己惹的這些事,到現在他的房子就沒清淨過,還讓殷老師費心,又給他介紹一個女朋友。要不是這傢伙,他能在難得的假期裡和兔子似的東躲西藏嗎?

"小余,你認識一個叫方,方……"向冉皺起眉頭使勁思索那個陌生的名字,"上海新通惠青年隊的,叫方,方……"他實在是想不起這個人叫什麼了。

"方暢?"

"對,就是他!你認識他麼?"

"認識呀,我和他一個院子裡長大的,一起進的體校,一起進的遼寧少年隊,三年前才分開。"餘嘉亮疑惑地瞅著向冉,"他怎麼了?"

"沒怎麼,他也來咱們這裡試訓了,昨天他還說起你……"確實也沒什麼。方暢是陶然為衝A大計而準備引進的第二個隊員,他今年的甲B聯賽裡也上過七八場比賽,表現也中規中矩,一直在守門員位置存在重大隱患的陶然一得到他要轉會的訊息,立馬就聯絡到他,這兩天俱樂部正在和他談合同。

盧月雯卻不大理會這些事,她只關心歐陽東和粟琴的事,還在苦口婆心地給歐陽東灌輸諸如"粟琴是個好姑娘"、"有個女人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