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嘛。
看,咱們的女作家是多麼地熟知人性的心理變化,她又是多麼熟捻地把握住與人談話的技巧,短短的一句話,她就輕鬆地把歐陽東從足球這個領域牽引到現實的生活中。他急急忙忙辭不搭意的解釋讓邵文佳笑起來,她會心地朝他點點頭。她能理解這個年青男人的心思,同時也默默地感嘆著他的真誠與年青。二十五歲,他本該不再是這樣理想化的,他也應該對人生有許多深深淺淺的認識,可他卻居然還象個少年一樣,保留著許多美好的憧憬。她不知道他這樣的性格對他而言是好還是壞,可她知道,她自己就希望能象他那樣。在她感嘆著歐陽東那份純樸執著的心的同時,她卻忘記了,她也才二十七歲……
“是啊,感情這種事情真的是說不清楚,”邵文佳認真地點著頭,“誰都不能猜測到自己將來的那一半會是一副什麼模樣,或者這才是愛情對我們最大的誘惑力吧。”
歐陽東卻閉上了嘴。他可不會和一個作家談論愛情這個話題,何況眼前這個女作家還是殷老師為他介紹的物件,要是他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引起歧義,她會不會成為第二個粟琴也未必可知。那時自己夾在粟琴和她之間,人人背後都有撐腰的後臺,天才知道那時自己會是怎麼樣一副煎熬景象。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破開臉皮對兩人或者她們之間的某一位說出個“不”字。
客廳裡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只有電視畫面還在不停閃動,國家隊的隊員和教練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人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比賽已經結束了,我們勝利了,國家隊已經闖進了亞洲的決賽圈!決賽將在明年的四月中旬開始……
邵文佳立刻就察覺到這片刻的安靜:“你現在還有事情麼?”
“沒有,我還能有什麼事,現在我唯一的事情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歐陽東笑起來。
“那,晚上我請你吃飯,我剛剛領了稿費。”邵文佳熱情地說道。上次去醫院時,歐陽東還替她墊付下幾百塊錢的醫藥費,正好趁這個機會還他——為了在這個城市給自己置辦下一套象樣的房子,她把大部分的錢都存成了死期,手頭一向沒留多少寬裕的錢,就因為這,歐陽東從昆明回來她都有點不好意思和他說話。
歐陽東答應了。不過他怎麼會讓人家一個姑娘家請客哩,這頓飯他來請,至於吃什麼,就要邵文佳拿主意了,他都不知道邵文佳喜歡吃什麼。
“去仁記豆腐莊吧,離這裡也不算遠。”從房間裡換上出門的衣服出來時,邵文佳就拿定了主意,有好幾個人對她誇讚過那裡的菜式和環境。
“行。”
吃飯時,歐陽東才覺得自己正在認識了邵文佳,這個孤身一人在省城裡闖天下的江南女子,有著許多男人都未必能有的吃苦精神和毅力,還有著一份讓人無法理解的痴情。她當初之所以不願意離開這裡,回到自己的家鄉去,只是因為她想離那個負心的男人近一點,當她苦悶煩惱的時候,能夠看上他一眼就心滿意足;她心底裡還存有一絲絕望中的希望,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他被自己的心意所感動,最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