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喉嚨中再也控制不住的哽咽的聲音。嗚咽著索性就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不顧一切的哭泣著。
她們吵過鬧過甚至媽媽還打過她,多少次她就在門外聽著媽媽和爸爸無休止的爭吵著,經常忙的不回家的媽媽,工作任務眾多無法抽身的爸爸。
直到那一次三歲的輾輾因為無人照顧而走丟,即使她從學校飛奔回來。不管不顧的找了一天一夜。
輾輾回來了,可是爸爸媽媽卻吵散了。
她一直不明白軍人的職責到底是什麼?
直到那個時候在電視上看著英勇帥氣的媽媽匍匐著前進,直到那個時候看見媽媽燦爛美麗的笑容,直到那個時候看著旁人感激泣不成聲的握著媽媽的手。
她才明白,之所以不回家是因為更多人需要。
之所以對親子不管不顧是因為外面還有更多人需要她的援助,從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怨恨、不再責怪,甚至夢想著有那麼一天可以和她並肩奔赴前線。
直到末日來了,爸爸和輾輾走了,媽媽和外公回來了。有辛酸有苦澀有失落有痛苦有不安有絕望可是更多的卻是化作了一縷縷名為親情的紅線將他們緊緊的拴在一起。
他們是至親,是同伴,是家人,所有的一切都緊緊的聯絡在一起,血濃於水。
直到再次看見兩塊墓碑,她才發現,空空如也的心臟,永久的停止了它的旋律與跳動。
即使感覺到周邊的人越來越多,藍夏也沒有一絲收斂。
她要將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難過、所有的背叛哭出來。
部落沒了的時候,她沒哭。變成喪屍的時候,她也沒哭,猴哥死了的時候,她也沒哭。
是不是忍著忍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憋著憋著,就憋不住了。
用手將眼淚擦拭乾淨,看,現在夏夏已經學會面對了,外公,媽。夏夏是不是很勇敢?
她端莊的跪下,黑色的斗篷將她襯托的格外嚴肅。
面無表情的磕頭,眼中已經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光明。
如果這就是這個末日,如果這就是她要承擔的,那麼她嚥下了。
一拜,謝養育之恩。
二拜,恨無能之恨。
三拜,愧血濃之情。
四拜,現孑然一身。
每磕一下,心臟就往下沉一分,末了,她已無心。
塵埃漫天飛舞,迷亂了她的心,也迷亂了她的眼。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已經是一個人了,卻又覺得像是解脫了一樣。
沒有家了,就沒有了牽掛,沒有了牽掛,那麼即使心臟還在跳動,那又有何用?
兩塊墓碑毫無預兆的爆炸,銀色的弧線卷襲著兩個骨灰盒到了她的手中。
忽然骨灰盒被分割成了無數塊,銀色的弧線伴隨著微風隨著骨灰隨風起舞,最後消失在天際之中。
站起身來,藍夏輕輕的笑了笑,沒有悲涼、沒有喜悅,沒有情感,只是滄海一笑。
外公和媽媽被部隊困住了一生,一生都在為了國家,為了人民奮鬥,現在多好。
再也沒有人,再也沒有那些東西困住他們了。
“外公、媽媽,跟著爸爸還有輾輾回家吧。”藍夏抬起頭,看著廣闊的天邊輕輕的說道。
微風拂過她的臉頰,沒有了面罩後,即使身披斗篷她的樣子還是可以讓所有人看到。
周邊的異能者們穿著戰甲,手握兵器,這裡的墓碑是所有人都清楚的。
這個人竟然膽大至此!
在剛剛黑衣人磕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來了,只是沒想到最後那個黑衣人竟然將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