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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了扯,並不說話。

謝朗少年氣盛,當初桊養大白時,便存了些日後有機會要尋小黑晦氣的心思。可再見到薛蘅,便要有求於她,不敢稍有得罪,尋仇大計也只得擱於一旁,眼見大白和小黑日漸親密,他若有若無的這份心思無法排解,頗為鬱悶。

此時他存心要讓大白的風頭壓過小黑,便拍了拍胸口,“我敢打賭:半個時辰內,大白絕對可以捕來獵物交給我。”

他發出手令,大白歪頭看罷,拍翅飛向佈滿晚霞的天空。

小黑也欲跟上,薛蘅將它按住,繼續給它梳理著頸間的片羽,小黑被撫摸得極舒服,眯著眼睛,不再動彈。

二人在一塊巨石下歇息,四周群山環抱,寂靜無聲。晚霞一點點黯淡下去,大白仍未迴轉,謝朗坐立不安,不時抬頭望著漸漸黑沉的天空。

薛蘅瞥了他一眼,不再說話,靠著石頭閉目養神。小黑則在她身邊跳來跳去,一時去啄她的衣角,一時又用爪子扒弄著地上的泥土。

眼見最後一縷霞光就要消失,謝朗等得心焦,欲待站起,羽翼輕滑,大白疾如流星,從天而落。

它的利爪上,正抓著一條垂死掙扎、近三尺長的烏梢蛇。

謝朗喜笑顏開,笑罵道:“你個小子,差點讓你老子打賭輸了,還算不賴!”

他笑著伸出右手,正待接過烏梢蛇,大白卻羽翅輕拍,躍向一邊正扒弄著泥土嬉玩的小黑。

烏梢蛇“啪”地一聲,落在了小黑麵前。

小黑嚇了一跳,往後跳開。大白用爪子將奄奄一息的烏梢蛇往它跟前扒弄,喉間“咕嚕咕嚕”地叫著。

小黑側著腦袋,盯著烏梢蛇看了片刻,再伸出右爪扒拉了幾下。蛇動也不動,小黑便失了興趣,跳到一旁,繼續玩弄泥土。

謝朗的右手停在半空,臉上笑容也僵住,過得一陣,他咧開的嘴角才慢慢收回原狀,可已扯得肌肉微酸。他心中大恨,用力拍向大白的頭,低聲罵道:“你個死小子!真不給你老子長臉!”

大白撲閃著翅膀躲開,跳到小黑身邊。

謝朗彎腰拾起烏梢蛇,眼角瞥向一邊的薛蘅。見她依舊閉著眼睛,似是沒有看見剛才這一幕,才放下心來。

夜風習習,火堆烈烈。謝朗熟練地將蛇開膛破肚,把內臟丟給一旁玩耍的兩隻鳥,還是忍不住用力拍了拍大白的頭。大白似是十分委屈的樣子,叼著蛇膽遠遠跳開,待小黑跟過來,它又將蛇膽供奉在了小黑麵前。謝朗再度為之氣結。

等蛇肉被烤得“炙炙”響,香氣瀰漫,薛蘅終於睜開雙眼,坐了過來。

謝朗割下一塊蛇肉遞到她面前,她並不客氣,也不道謝。兩人狼吞虎嚥,一條大蛇,不到片刻便都落了肚。

吃完,謝朗拍了拍肚子,站起伸展了一下雙臂,忽然聞到身上有一股難聞的氣味。這才想起自落水逃生以來,數日不曾洗澡,不曾換衫,河水、汗水、泥水混雜在一起,難怪這麼一股酸餿味兒。

他自幼錦衣玉食,四位姨娘更是在他的衣著打扮上花足了心思,出則貂裘錦冠,入則綾羅綢緞。

及至後來入了軍營,有時戰事緊張,來不及換洗軍衣,或是炎炎夏日,身上也會發出這麼一股子汗餿味。可那畢竟是在軍營,周圍都是粗豪的男子漢,沒人計較這些。而現在,身邊是個年輕女子。想當初謝朗為了給平王的秘密基地“珍珠舫”打掩護,裝出流連花叢的風流樣兒,經常出入煙花溫柔之地,雖然並沒有“風流”之實,但多多少少也學了些討好女孩子的溫柔手段,“風流”之名倒也不全是虛構。唐突佳人的事,他是不願乾的。眼前這女子雖然性情乖僻,算不上是啥佳人,但總歸是個女子。他怕薛蘅聞到自己身上的臭味,便不著痕跡地坐開了些。

再過片刻,這餿味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