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再見雲冽第四境之威,便是一種挑戰。劍修之間的挑戰當真是再尋常不過,可當真到了如此層次時,生死也不在計較之內了。
因此,當奚凜的劍域被雲冽的劍域擠壓摧毀之際,便也是奚凜殞命之時!
百丈外,銀衣青年的神色變了。
以他的眼力,自然也將二人的比鬥看得清清楚楚,更是知道奚凜敗局已定,如今正是生死危機。
但奚凜乃是他的得力屬下,天賦出眾,**挑一,他是萬萬不能讓他在此地因一場比鬥而隕落的!
需得阻止此人!
銀衣青年當機立斷,看向身旁的青衣少年,開口就道:“小兄弟,不過是相互比鬥一場,不必傷了和氣,我便要前去攔下生死之爭,不知你可願與我同往?”
徐子青修為雖不及這幾人,也曉得這銀衣青年叫他同去,也是有些算計。但一來這銀衣青年氣度頗好,並沒什麼惡意;二來他也擔憂銀衣青年出手阻止對戰時對師兄將有不利,自然要一齊過去瞧瞧,也能放心――即便真有什麼不妥,左右他們師兄弟二人也在一處,但有什麼結局,也不會有什麼遺憾了。
他便微笑點頭:“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銀衣青年心下焦急,面上只是一笑,就掐訣催動小鼎,足下亦駕紅雲,直往那一片劍域方向衝去。
小鼎通身火焰耀耀,猛然一撞――
無邊殺念洶湧而來,剎那間,就好像有無數個“殺”字灌入識海,迅將內中佔滿,使得胸中猛然也生出了無數殺意,雙目之間一片猩紅,無物不可殺,無處不是殺!
腦中更現出四個大字來,是為:天地皆殺!
――不好!
銀衣青年猛然清醒,這劍域好生厲害,那劍修不知是何等意志強悍之人,竟把劍域凝練到如此地步,哪怕只是稍微觸碰,也要給它影響了!
他自問已是金丹後期的修士,與元嬰老怪之間只有那一線之隔,平日裡素來很是自得,亦是自以為心志極堅,不為外物動搖,不料今日卻在此地吃了個虧。
銀衣青年旋即又搖了搖頭。
此地正是殺伐四處,殺氣極為旺盛,而那劍意中殺念與此地殺意結合,才會這般輕易迷惑住他。若是在其餘地方,倒不至於如此了。
這般回過神後,他便揮去心中那一抹晦暗之感。
其身後諸人也紛紛醒來,他們都有各自壓箱法寶、神通,如今也只是怔了一怔,倒不至於被困的。
銀衣青年轉頭看一眼徐子青,卻覺他毫無異狀,心裡不由暗暗驚訝。
這少年人分明只有化元初期修為,竟然有如此抵抗之力?不過隨後他一轉念,又不以為然。想道:少年人有這一位師兄長在身畔,想必早已多次見識,能夠不受迷惑,也不算有什麼奇異之處。
一眾人醒過神後,都曉得若是再進一步,就要給劍域絞殺,即便強力突破,恐怕也要有不善後果,就一齊將視線投入劍域中去。
只見那處一片絕殺中,有一白衣劍修肅然而立,氣息冰冷,不動如山。
他分明並不算極為高大魁梧之人,此時在眾人眼裡,卻彷彿佔盡天地,在茫茫眾生中只留一人身影。
如此情形,彷彿這一方世界都變成了殺念,而殺念之中,有一道驚天劍意。
此人彷彿是人,又彷彿不過是一柄利劍,直破蒼穹。
銀衣青年見狀,神色肅穆起來,傳音過去:“還請道友停手,莫要傷了和氣!”
那白衣劍修略略轉頭,一一將眾人掃過,眼裡無波無瀾。
此人無喜無怒,無憂無怖,好像世上萬物都不能入他眼中,七情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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