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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官吏應當去縣衙遞狀子啊,何況我就站在這裡。”

張太僕看看日頭越來越毒,又餓又累,真沒想到這個林天這麼滑不溜手,當駿馬監過來稟報林天的話之後,張太僕揮揮手道:“那便按照林縣令提醒的做吧。”

百姓們知道自己圍了半天,圍的原來不是管事的官,都有些氣餒,再到林天面前,就沒有那麼大的勁了,大日頭底下曬了半日,半顆米也未進肚子,也未喝上一口水,自然沒勁再吵鬧了。

張延壽打起精神來,等著看林天怎麼斷案,若是抓住了錯處,一樣可以彈劾。

可惜林天只說了三句話:

“你們若是來告狀的,須知道民告官需要先挨幾板子,才能上告。”

頓時有一大半的人都委頓了。

“若是告裡令的,需到里長處上告,若是告里長的,需到嗇夫處上告,若是告嗇夫的,需到縣丞處上告,若是告縣衙裡的屬吏的,將狀子遞到本縣令這裡來。”

“若是他們不受理,或者斷案有誤,方能上告更高一層上官處理,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要告狀的內容都曾經被受理過嗎?”

這三句話說完,百姓們都散開了。 林天早有了個規劃,先熟悉縣內的大小事務,接著就要收服縣吏們,否則他這個縣令就成了個頂缸的,底下人不聽話,犯了錯事就是縣令的責任。

像李功曹這樣的,在縣衙裡做了多年的老四,真可謂流水的縣衙班子,鐵打的李功曹,這麼些年來手中收取的賄賂、乾的壞事自然不會少,而且大多隱秘,像這樣的老胥吏,靠簡單的威脅是沒有用的。

林天就將收拾李功曹放到了最後。

李功曹敏銳地發現,縣衙裡的同僚們一個個都老實起來,可怎麼問也問不出來緣故,他覺得大事不好,一日比一日惶恐不安,對待林天的態度也越發恭謹起來。

林天收拾小吏們都是單獨談話,讓他們老實交代,入縣衙以來,做了些什麼錯事,如有隱瞞,莫怪縣令不講情面。

小吏們起初難免抱著僥倖心理,想少報幾條,矇混過關,沒料到林天手中掌握著一卷手冊,來回幾次就被震懾住了,老實的不得了,將張家送了只老母雞,劉家每年都送杏子之類的都報了上去。

縣衙的小吏們交代各項事宜的時候,不免就會將涉及李功曹的事情報了出來,林天將它們合起來,便成了李功曹經年幹下的事情的筆供了。

一切準備就緒,這日沐休,林縣令卻命縣尉苗公將李功曹請到了縣衙。

李功曹不敢怠慢,家中正擺宴席,他二話不說立即離開,將客人丟在席上,匆匆趕往縣衙。

林天當著苗公的面,訓斥了他幾件收取賄賂的事,這些事情合起來,就已經足夠讓李功曹砍頭了。

李功曹嚇的兩股戰戰,冷汗直冒,林天又讓苗公丟下竹簡和筆,讓他一條條地將所受的賄賂記下來,若是有隱瞞,立即砍頭,再上報朝廷。

李功曹癱在了席子上,雙手顫抖地一筆筆記下了所做的事情,一點都不敢遺漏,等到記完,天色已晚,苗公接過竹簡,恭敬地請林縣令來看。

林天就住在縣衙的後院,來的時候已經換了玄色的常服,頭髮閒散地披散下來,足蹬一雙緞面的棠木屐,腰間懸掛著香囊,散發出淡淡的荷花香,看上去就像是富貴人家的閒散郎君。

這是李功曹第一次見到林縣令不穿官服的樣子,卻覺得比穿著官服還有氣勢,雖然林天面白如玉,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渾身上下都帶著六畜無害的氣息,可李功曹覺得這樣的林天很可怕,是他有眼無珠,錯把珠子當成了魚目,見縣令年輕便以為好欺。

林天淡淡地瞧了一遍,就道:“這些我已經都知曉了,今後你老實做人,改過自新罷,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