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家這一邊,隨著太子的勢力越來越大,原先依附張家的人就不會再那麼忠心了,不如現在先扶持幾個死忠,可嚴延年在趙家的事情上,讓人覺得不地道。
張千秋在這邊衡量著嚴延年的價值,嚴延年在東海郡等的神魂不寧。
他是沒有人可以投靠了,魏相已經不會搭理他了,丙吉和於廷尉兩人關係很好,而且丙吉特別注重下屬的品德。
算來算去,三公里面只有張安世可以投靠,張安世的年紀已大,身體不好,張家的三個兒子裡面,能夠接管張安世的勢力的只有張千秋了。
昔日,他在御史府任職的時候,就聽說霍光誇獎張千秋遠勝過霍禹,說張家有這樣的兒子,是註定要興旺發達的。
搭上了張家的大船,嚴延年相信憑他不俗的辦事能力,一定能做到二千石的大官。如今這個樣子,只是時運不濟罷了。
嚴延年在等,他的好友張敞也在等。
張敞不知道為什麼不遭魏相待見,按照嚴延年的提示給魏相發了封信簡自薦,魏相只說要踏實做事,做好山陽太守,回長安城要等待時機,做臣子的只能由皇上來安排。
皇上讓他做山陽太守,就是讓他在這裡監視著被霍光廢掉的原昌邑王,如今的海昏候劉賀罷了。
這種事情,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做呢,張敞覺得以自己的能力,做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劉賀做了皇帝幾十天就被霍光廢掉了,如今陛下登基都快十年了,四海昇平,國泰民安,劉賀還能做什麼?
張敞在發給皇帝陛下的密報裡,將劉賀近期在做些什麼說了一遍,當然在奏章中是免不了要詆譭一下劉賀,讓劉詢得到滿足的。
張敞說劉賀形貌醜陋,膚色青黑,眼睛很小,鼻尖塌陷,鬍鬚眉毛稀少,身材高大,有肢體痿弱的病,行走不便。
事實上,皇帝也知道,劉賀是武帝最寵愛的女人李夫人的孫子,多年的磋磨興許會叫劉賀老的快些,形貌怎麼會象張敞說的如此難看呢。
張敞又說劉賀的智慧低下,一心只想著貓頭鷹之類的玩樂,也不知道給守父親墓地的宮女們恩典,心中殘忍,不懂施恩,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還只知道玩樂,不足為懼。
最後張敞又再次向皇帝表達了想回到長安城,回到朝廷,侍奉皇帝陛下左右的想法。
劉詢有點猶豫,問魏相,是否有職位,可以將張敞調回來任職,魏相因為看了嚴延年發給張敞的私信,鄙薄這兩個人的為人,立即回說沒有,又道張敞身負看管海昏候劉賀的重任,怎麼能夠這樣惦記著回到長安呢,這樣的話會降低警戒心的。
張敞只好繼續留守山陽,守著劉賀。
時局的變化,讓這兩人不會等得太久。
同樣嬌娥也感受到了這時局的變化,並且突然想到了一個機會。
她記起前世這個時候,翻過年去,大漢和西羌有了一戰,那一戰打的及其辛苦,趙充國七十多歲了,還上了戰場,足足打了一年多,才將西羌打的俯首稱臣,再也不敢和匈奴人勾搭。
父親曾經在家中說起,趙充國彈劾丞相府,說若是當初聽了他的多多儲備糧食,西羌人還敢這麼妄動嗎,丞相魏相開始是不服氣趙充國這個老頭子的,後來卻不得不服氣。
這件事情是當成個笑料說的,嬌娥記了起來,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就讓趙成去請大表哥來議事。
沒料到最近林天越發得到於廷尉的賞識,被使喚得像個陀螺,明明是沐休日,也不能確定什麼時候能來,只告訴趙成,得空就來。
嬌娥等得有些困頓,進入了三伏天氣,午間眾人都是要眯一眯的,嬌娥便命侍女們都退下,自己歇在拉了紗帳的榻上。
往年趙家用不起冰,都是夏婆子在一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