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刺,嬌娥曾無意中透露了些許風聲,因著表哥的事,林天只是在心中暗暗著急。
看著長得一表人才的中郎將,林天覺得自己差的不止那麼一點半點,可這關乎表哥的下落,他希望於家的介入,能將表哥早點找到,讓姑姑和嬌娥臉上不再愁雲密佈。
見於永是真心關心趙興,林天也逼著自己棄了心中的不自在,陪著解釋一二,林立知道後,只是暗歎。
王氏和玉瑤也去了趙家幾次,姑嫂之間的關係,比起平日好了許多。王氏因為自家過得順心,看到林氏如此可憐,也觸動了做母親的心腸,真心為趙興覺得難過。
不管旁人如何,得了焦方士的話,趙家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一直等到了九月九重陽節。
重陽節是舉家登高望遠的日子,皇上下旨沐休三日,官員們都停了印過節,家家忙著登高、賞菊、插茱萸,可趙家沒有一點過節的氣息。
林氏的臉又垮了下去,焦方士說不日則回,可是這都等了有一個月了,她的興哥究竟能不能回來。
嚴家的重陽節也過的很不好,大宛國的貴客這場病生個沒完,到了現在都不見好,嚴延年覺著今年很有可能出不了長安城了,再不動身,只有等到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了。
為了這趟西域之行能夠得到馮大人的賞識,嚴延年仔細鑽研了當年張騫出使西域的路線,收集了近年來的邸報,瞭解邊境的情況和風土人情。
要去大宛國,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出玉門關南行路過匈奴控制的南道諸國,要麼從北行路過莎車國等一系列小國家,中間要翻過蔥嶺。
匈奴和大漢之間戰戰和和,莎車等小國一直在匈奴和大漢兩邊搖擺,這就是出使西域的風險所在。
而且西域的環境及其險惡,夏日的大戈壁灘上,飛沙走石,熱浪滾滾;蔥嶺高如屋脊,冰雪皚皚,寒風刺骨。沿途人煙稀少,水源奇缺。到了冬日,這些困難將會放大數倍乃至數百倍。
當年張騫一行,風餐露宿,備嘗艱辛,不少隨從或因飢渴倒斃途中,或葬身黃沙、冰窟。
大宛國的貴客到現在還不能成行……嚴延年心情一日日沉重起來,弟弟賣了馬匹和佩劍為自己換來的物品,千萬不能有閃失。
嚴彭祖知道哥哥的心情不好,便舉家前來,和哥哥一家共度重陽節,這樣嚴家倒也有了過節的樣子。
李梅操持了嚴家的重陽節,雖然嚴家兩姐妹對她偶爾冷言冷語,但嚴湯還是一直感激小姨在他病中噓寒問暖。嚴家姐妹畢竟是要嫁人的,嚴湯將來才會繼承嚴家,李梅一向知道何為重、何為輕。
擺了幾盆便宜的菊花,做了一桌好飯菜,讓一家老少都插了茱萸,大家吃喝完畢,最後李梅端上了精心製作的蓬餌糕。
這糕作成九層,像座寶塔,上面擺放了兩隻米粉蒸成的小羊,以取重陽(羊)之義。李梅在重陽糕上插一小紅紙旗,點只燭燈,寓意嚴郎“登高”。
這意境非常之好,嚴彭祖多看了眼李梅,覺得也算是會持家的人,日後哥哥續娶了她,日子也不會過的太差。
看見這蓬餌糕,嚴延年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笑著道:“往年重陽能夠賞花吃螃蟹,今年哥哥有些落魄,待明年從西域回來,一定要好好過一番重陽節。”
嚴彭祖笑著道:“只要哥哥安然回來便好,皇上年輕,必會重新攻打匈奴,哥哥可以早做準備。”
嚴延年讚許地看著弟弟笑著道:“二弟此言甚是,我這番去西域便是打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