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宇隨手盛了一瓢水舉到它頭上。

&ldo;啾！！！&rdo;毛球整隻鳥都要崩潰，炮彈一樣扎進沈千凌懷裡。

&ldo;你們不要鬧了。&rdo;沈千凌頭疼。

&ldo;不許管兒子。&rdo;秦少宇捏捏他的腮幫子，&ldo;我吃醋。&rdo;

&ldo;它的醋你也吃？！&rdo;沈千凌怒，還有沒有追求了！

&ldo;……啾。&rdo;毛球頂著濕漉漉的呆毛，也用非常委屈的眼神看沈小受。

於是沈千凌果斷拋棄了他男人，先把毛球洗得香噴噴，然後擦乾毛放回窩裡，才坐回浴桶邊。

&ldo;啾！&rdo;毛球得意洋洋，展開短短的小翅膀驕傲向他爹炫耀了一下。

秦少宇深吸一口氣，然後看沈千凌，&ldo;我能把它賣掉嗎？&rdo;

&ldo;不能！&rdo;沈小受瞪眼。

秦宮主委屈無比，&ldo;夫人偏心。&rdo;

&ldo;說正事。&rdo;沈千凌擰了一個熱手巾，幫他擦肩膀，&ldo;今天你去山下找溫大人，有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rdo;

&ldo;有。&rdo;秦少宇靠在桶壁，&ldo;今日錢豹一回雲嵐城，就立刻去找了溫大人，顯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rdo;平心而論，雖然其實錢豹也是受害者，但畢竟上百條人命都是丟在他船上，若是不謹慎處理，只怕將來幾十年都要被城中百姓戳脊梁骨。從商之人何其精明，斷然不會想不到這一點，所以只有選擇最大程度配合官府與追影宮，才能將此事帶來的損失減到最小。

&ldo;他都說了什麼？&rdo;沈千凌問。

&ldo;其餘倒也沒有太多訊息，但卻有一條極有用。&rdo;秦少宇道，&ldo;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周虎曾經說過，他當初偷聽到廚師王錘說八月初三畫舫會來一位貴客之事？&rdo;

&ldo;嗯。&rdo;沈千凌點頭，&ldo;我還記得他提過，那天船上做了幾道偏辣的菜。&rdo;

&ldo;蜀中口味本就嗜辣，一般外鄉人來此都會要求少放辣椒，還真沒幾個人要在川菜裡頭再加椒。&rdo;秦少宇道，&ldo;所以錢豹對此事也有印象，一提就想了起來。&rdo;

&ldo;那天去的究竟是誰？&rdo;沈千凌好奇。

秦少宇道，&ldo;是個身高七尺的大漢，聽口音像是極北之人。&rdo;

&ldo;北方來的，會不會和周珏是一夥的？&rdo;沈千凌猜測。

&ldo;有可能。&rdo;秦少宇點頭，&ldo;尋常北方人並不會嗜辣如命，不過倘若長年累月在冰窟窿裡，多吃些辣椒禦寒倒也能想得通。&rdo;

&ldo;說來說去，其實都是周珏一人在攪混水。&rdo;沈千凌幫他擦乾頭髮，&ldo;也不知這些人腦子裡在想什麼，如今清平盛世，當年漠北數萬大軍都被楚淵逼退，哪裡還有他復國的機會。&rdo;

&ldo;總有人喜歡白日做夢。&rdo;秦少宇道，&ldo;也總有人拼死都想要做皇帝。&rdo;

&ldo;一想就很無聊。&rdo;沈千凌開啟櫃子，替他取了乾淨裡衣，&ldo;每天要看那麼多奏摺，全國哪裡出了事都要管，還不能睡懶覺。&rdo;最後一條根本不能忍，沒有懶覺的人生不完整。

&ldo;沒錯。&rdo;秦少宇點頭，&ldo;等下次有機會見到楚淵，一定要告訴他我們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