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話不完全挑明,一些人只當秦正財大氣粗隨手奉送了兩張,心裡難免會覺得符咒對於秘術師來說不算什麼,不就寫寫畫畫的事?直到被石正賢點明瞭,他們這才明白秦正此舉是因為何故。
一個個雄壯如牛的粗獷漢子,有的嘴裡包著沒來及嚥下的肉,有的含著未來及嚥下的酒,眼眶不約而同地紅了起來。忽地,其中有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把手裡的酒罈往地上一摔。
“首領!我趙鐵牛今天雖然沒有拿到獎勵,但首領的心意我這裡收到了,”他用力錘向胸口,發出沉沉的砰砰聲,眼眶裡流出熱淚。“我早就是該死的人,多活一天賺一天,活著有這幫知冷熱的好兄弟,有您這樣體恤的好首領,讓我立刻馬上去死都行!沒有遺憾!”
“我也是!”“對!沒有遺憾!”響應之語此起彼落。
秦正按捺下感動,肅著臉說道:“你們的命不但是你們的,也是我的,都替我保管好了,誰敢把命玩丟了別怪我翻臉。”
大夥兒一陣鬨笑,還有的一邊笑一邊抹淚,直到秦正推脫勞累先去歇息,這才三三兩兩攙扶著散了,僅餘下十幾個還未盡興的繼續吃喝。
秦正離席時深深看了石正賢背影一眼,不愧是學識深厚的文人,嘴上功夫著實厲害,言辭犀利兵不血刃,寥寥數語講盡他極大的付出、讓戰斧兄弟心生內疚爭相以死明志,還讓他記住了石正賢的推波助瀾之功。
一箭三雕啊,秦正內心感嘆。
想到當初也是這般舌燦蓮花將他說服,以色相將野薔薇拉攏進了戰斧,軍師般的人物,看來以後得抽出時間把戰斧成員細細梳理一遍,人盡其才更好發揮出成倍的戰力。
幾個時辰喧囂後席散人盡,偌大的院落再度恢復原有的寧靜。
秦正進屋洗了個澡,除盡一身酒肉汗味,躺在硬冷的床榻上良久,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道心裡為何會如此煩亂。小黑貓趴床上定定地瞅著他,它當然知道秦正在煩什麼,看他取出一套乾淨的衣衫穿上準備出門,飛快地從床上一跳而下,跟了上去。
仰頭望向皎潔的月光,心想在月光下散散心也是不錯。在院子裡踱步了一陣,穿過走廊不知不覺來到後院,抬頭一望閣樓上亮著燈,窗戶映照出一個女子的影子,看著眼熟,沉思一想立即明悟。
這宅院是夏侯滅盤下的,平時供給一些還未成家的兄弟們落腳,前院十幾間廂房都是男人幾人合住,女人多有不便,於是後院閣樓便成了女子暫住之處。野薔薇那些姊妹另有住處,不會在這裡落腳,此時住在閣樓裡的人只能是西子了。
‘叩叩’
西子奇怪這麼晚了有誰來找她,想了想起身開了門。
“你……你的臉怎麼了?”秦正驚道,西子臉上不知道糊了什麼東西,黑乎乎一片,只留出眼眶和嘴巴,乍一看甚是嚇人。
“我在做面膜,易容很傷面板的,不護理怎麼行。”西子說得理所當然。
秦正不懂什麼是面膜,後面的話倒是聽懂了,想來也是,女子皆愛美,不求容顏永駐但求面若桃花。
“有事?”
“睡不著,無意間逛到此處,見你沒睡便上來看看。”
“那進來吧。”西子側過身讓出道來,待秦正進去後合上了門。
夜深人靜踏入女子閨房多少有些不妥,秦正手足無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頗感尷尬,生怕被她誤會什麼。
“隨便坐,看你滿臉心事,跟我聊聊?”
秦正一見西子大大方方,心裡的緊張散去不少,在桌邊坐下後沉默不語,心頭亂成一團麻怎麼也理不出頭緒。
“是不是因為凐走了?”西子問。
秦正抬眼看她,奇怪道:“你怎麼知道他走了?”黑乎乎的東西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