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點了點頭,沒再和蕭永權說話,而是立即吩咐各部義軍著手準備與八旗兵血戰。
義軍們倒也沒有都露出怯戰怕死之意。
畢竟選擇上山落草為寇,不願剃髮當順民,本質上就決定了他們都是寧死不屈的人。
這時候,哈穆爾的八旗重甲兵已經朝近衛軍與義軍官兵這邊步步緊逼而來。
蕭永權這邊也已經集結好了近衛軍所有水師陸戰兵。
近衛軍水師陸戰兵也俱是重甲步兵,而且因為近衛軍的鋼鐵冶煉技術更發達,甲衣鋼片大多為合金鋼,明顯更輕便卻又更有防護力。
所以,近衛軍水師陸戰兵即便穿著重甲前進也能健步如飛,即便是持火箭溜的戰兵也沒覺得身上甲衣有多厚重。
“殺!”
“殺!”
“殺!”
近衛軍標兵開始喊著口號,其餘戰兵皆跟著口號響應起來,踏著一致的步伐,一往無前地朝八旗兵的重甲步兵方陣而來。
這讓謝遷有些意外,他本以為近衛軍是要與自己義軍一樣躲在殘垣斷壁間與八旗兵廝殺的。
但謝遷沒想到近衛軍竟是從斷壁中走了出去,要與前面氣勢洶洶的八旗兵進行野戰。
哈穆爾也很震驚。
但也因此哈穆爾的戰鬥意志也被激化了出來,他看得出來,對面的這支明軍裝備精良,與自己這邊一樣都全部著甲,而且明顯很英勇,氣勢上不弱於自己這邊。
這讓哈穆爾更加想要與眼前這支明軍比試一番。
哈穆爾親自帶著麾下最精銳的幾名巴牙喇白甲兵策馬而來,先在自己重甲步兵與對面的近衛軍步兵交鋒之前,來到近衛軍步兵方陣前,開始耀武揚威地在近衛軍步兵方陣前來回跑,且於馬上拉重弓射重箭。
噔!
哈穆爾等人弓弦拉得很滿,彷彿帶著千鈞之力,在空中迅速劃過,如靈蛇一般扭曲而來的重箭頓時集中射向前面幾位近衛軍。
鏗!
一名近衛軍肩部如被人狠狠用戳了一棍,當即仰面要倒,但緊接著就被後面的戰友扶住了,然後繼續前進。
近衛軍先進的鍊鋼技術到這時候體現了出來。
坩堝鍊鋼法技術成熟以後合金鋼的應用,讓近衛軍身上的甲衣擁有更強的韌勁,即便是建奴最強甲兵的重箭射來,也只能造成甲衣鋼片出現一個小凹槽,而沒有穿透雖輕卻厚若一寸鐵板的甲衣。
而且,近衛軍也沒有慌亂地開槍亂射,依舊步態穩健地前進著。
哈穆爾見此頗為懊惱,他親眼看見一明軍的鋼盔把他射出的重箭擋落在地,這讓他意識到對面這支裝備優良的明軍用的不是普通的甲衣,自己可力透棉甲的重箭也依舊拿其沒有辦法,而且明顯對方訓練十分有素,十分沉穩,沒有因為自己這些騎兵的點射而感到有壓力而慌張地選擇提前開槍。
這讓哈穆爾不由得更加重視眼前這支明軍。
為了不陷入對面的火器攻擊,他不得不調轉馬頭,大聲一喝:“巴牙喇甲兵回撤!”
“投!”
蕭永權一聲令下,近衛軍戰兵齊刷刷地將一批轟天雷丟了出來。
這個時候,近衛軍步兵方陣與哈穆爾的巴牙喇騎兵之間的距離已經進入了轟天雷的投擲距離。
所以,蕭永權下達了投擲轟天雷的命令。
而謝遷等義軍則認認真真地看著這投擲轟天雷的現場教學,然後,他們就看見當近衛軍手裡一枚枚鐵疙瘩丟出去後,前面還在縱馬馳騁威風八面的建奴八旗兵頃刻間就被炸得人仰馬翻,濃煙滾滾。
在哈穆爾後面的八旗兵重甲步兵們停止了前進,他們被這個陣勢嚇懵了,要知道這些被炸的可是自己這邊最強悍的巴牙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