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託看著城外散開如一堆黑螞蟻而步步緊逼而來的明軍步兵,嘴角掛出了一絲冷笑。
在和託看來,城外的這些明軍皆是火器手完全不足為慮,而且佇列明顯不爭氣,不像是訓練有素的樣子。
而且,和託也發現這些明軍沒有炮兵,也就認為這群明軍攻城能力不足。
所以,和託也就沒有因為對方兵力明顯多於自己而焦慮。
“傳令下去,緊閉城門!固守待援!牛錄額真勒科,率我滿洲所有巴牙喇上城樓,嚮明軍射重箭,專挑明軍當官的射!”
和託接著又道:“去叫漢軍參領高光輝率騎兵準備出城迎敵!”
建奴滿洲兵數量不足,所以,如今漢軍八旗的騎兵也基本上成了建奴主力。
這邊。
勒科已經帶滿洲巴牙喇上了城樓。
這些滿洲巴牙喇倒也依舊不負當年白甲兵的威風,各個虎背熊腰,巨大的戰弓在其二石巨力下拉開,重箭也開始瞄向了下面的明軍,只等明軍進入百步射程內,便可鬆開弓弦,將重箭射出,然後穿透這些明軍身上甲衣,並將這些明軍直接釘在地上。
明軍這邊則還在三百步外。
所有近衛軍老兵被北上之前就被要求進行了半個月的散兵加急訓練。
如今這些近衛軍老兵便是用的散兵戰術,三人一組,各個持槍急進。
但一進入三百步,明軍步兵就停了下來,並開始端槍在肩上,對著城牆上的建奴就開槍射擊。
啪!
米尼槍射擊精準且甚遠於滑膛槍,尖銳的米尼彈在與膛線擠壓後形成的穩定彈道很迅速地破開了一名建奴巴牙喇的腦門。
頓時。
鮮血和著腦漿迸射。
這名建奴巴牙喇直接倒地,而他至死也沒看清是那名明軍殺了他。
巴牙喇額圖岱也一時突然覺得胸部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不由得後退了幾步,然後他就驚愕地覺察到心臟處劇痛,低頭一看,就見胸口已經開始往外冒血。
一時巴牙喇額圖岱頗為意外,他沒想到他好歹也算是縱橫沙場數載的猛士,怎麼今日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中彈了。
額圖岱只覺呼吸困難起來,全身疲軟如泥,然後就不甘地往後倒地,也不甘地閉上了眼。
登州城高二丈二尺,但在近衛軍的米尼槍三百步有效射程面前,完全無法阻擋米尼彈對這些巴牙喇的穿透。
“啊!”
建奴巴牙喇德類格直接頸部主動脈被擊中,鮮血噴射向長空,而整個人也因為第二彈擊中腹部而摔下了城牆。
緊接著。
建奴巴牙喇阿隆吉則身中三彈也連人帶弓地從城牆上摔了下來。
近衛軍第一鎮以老兵為主,且是米尼槍裝備最久的部隊,所以,各個槍法精準。
因而,這些建奴巴牙喇一個照面就頃刻間就被幹掉大半。
三百甲兵一個牛錄的建奴滿洲兵一時沒剩下幾個人。
和託驚愕地看著這一切。
此刻明軍火器展現出的威力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撤!撤下城牆!”
和託幾乎是在用盡力氣喊出了聲。
但為時已晚。
畢竟底下明軍米尼槍有四千餘支,而建奴巴牙喇滿洲兵不過三百餘人,平均可以十餘槍擊斃一個人。
所以,除了和託和一兩個建奴巴牙喇因為受傷倒地而爬下了城牆外,整個滿洲兵幾乎全軍覆沒。
整個戰鬥過程還沒到半炷香的時間。
登州城的清軍就喪失了最核心的力量。
和託已經從來沒想到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一想到外面明軍可怕的火器,他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