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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先前蓋蘭忽見紫語到來,措不及手,片刻間無法細想,此時聽她一番言語,胸中卻已有了八分譜。這紫語若非便是少女奸細,又怎知嫌疑在她和高月身上?心想既然紫語已有了戒心,索性挑明瞭逼她驗明正身。事不宜遲,蓋蘭刷地伸手便抽出腰間配劍,豈料劍甫出鞘她便驚覺渾身乏力,那柄長年用慣的劍,此時握在手中竟是分外沉重。她手持長劍簌簌發抖,無論如何皆無法再把劍尖朝紫語移動分毫。

但見紫語笑靨如花,像看夠了好戲似的極為開懷,繼續又道:“前輩,你還記不記得那天下午,我拿了針線要你幫我縫只鞋子,後來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害你被針扎到了小指頭?”說著端起涼茶又喝了一口,續道:“可我卻忘了告訴你,那針上喂有血魔羯毒粉,這血魔羯毒粉哪,聞了無礙,吃進肚子裡也不打緊,獨獨就怕傷口上沾著了。無論是多麼細小的傷口,三日內不得獨門解藥,七日內必然凝血而亡。我方才算了一算,唉唷,你看看今天不正好是第七天嗎?”說著放下了手中茶杯,笑眯眯地看向蓋蘭。見蓋蘭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了,紫語更加放膽,索性伸手解開了襟前衣釦,嬌嬈媚態,風情萬種,絕非一般少女所有。她膩聲說道:“前輩,你在找的是這個吧?”左手將衣襟往旁拉開,露出肩上的青色圖紋,赫然便是一張鬼面獠牙,那鬼眼突兀的貼在她少女嫩白的香肩上,看來分外怪異詭譎。

蓋蘭睜大雙眼恨恨地瞪視紫語,卻苦於毒性發作無法言語,呼吸一陣緩過一陣,手腕再不剩半點力氣,便聽得哐啷一聲,長劍落地。

她坐倒原處,渾身僵硬無法動彈,臉上血色漸褪,慢慢地由白轉青,又緩緩呈紫,腦中一勁的迴盪著最後一個念頭:“阿月……阿月……阿月定然要教她給害了……阿月……阿月……”直到最後一口氣息吐了出來,蓋蘭竟未能瞑目。

紫語端坐蓋蘭面前,好整以暇的望著蓋蘭,耐心等候,待其嚥氣了,還左看右瞧的觀望一番,伸出手指去探探蓋蘭鼻尖,拍拍她的面頰,這才確認自己大功告成,滿意的露出微笑。

她轉頭看向窗外,見天色尚早,離黃昏約莫還有一個時辰,算定此時各人皆忙於兵務,便也不急,整衣攏發,拾起掉落在地的那柄長劍,小心翼翼地插回蓋蘭腰際劍鞘,確定了屋外無人,這才瞧瞧地掩門離去。她早已將每個步驟盤算得當,一出門便立刻趕往城西客棧,果見馬少嬅正和姜婆婆坐在樓下食堂,紫語臉上做出萬分驚恐的神色,連聲喊著娘,將馬少嬅一把拉開姜婆婆身邊,急道:“娘,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姜婆婆見著紫語便有氣,斜著眼道:“有話便在這兒說,弄什麼玄虛?”紫語走到這一步哪裡還怕這姜婆婆,根本不理。只望著馬少嬅說道:“這事我只對娘一個人說。”馬少嬅見她急得連眼眶都紅了,便對姜婆婆嗔道:“我孃兒倆說些私話,有什麼大不了的。”轉身便拉著紫語上樓入房。

紫語一進了房間,將門緊緊關好之後,立刻便朝馬少嬅咕咚一聲跪了下去,慌得馬少嬅連忙上前拉她,口中說道:“乖女兒,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跟娘說,快起來。”紫語不肯起身,只是搖頭,眼淚嘩啦嘩啦地掉落,兩手抓著馬少嬅衣襟,道:“娘,女兒犯下了天大的錯事,命在旦夕,但……盼只盼在女兒領死之前,能跟娘說個清楚……如此……如此一來,女兒雖死也瞑目了。”馬少嬅一聽大驚失色,急問道:“乖,別……別哭……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

“娘!”紫語一聲哀嚎,聲淚俱下言道:“女兒我……我便是鬼谷派來的奸細。”

“什麼!”在馬少嬅的驚恐錯愕之中,紫語一一委實道來,自己如何奉命潛入桂陵城中、如何在夏姬白芊紅身旁忍辱含悲的侍候,又如何受她吩咐打探軍情回報。一番話說下來倒是實多假少,至於與白芊紅兩人實為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