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烏斷傳你的乃是一等一的功夫?”高月抗議道:“喂!姑娘我可是吃了不知多少奇怪東西才學來的掌法。”高月掐著指頭數道,“什麼蛤蟆皮、蜈蚣腳、爛樹根、破草菇……的,吃了這麼多怪東西,還只學到一套不怎樣的掌法的話,豈不是太虧了?”
“哈哈哈!”荊天明不知多久沒這樣放聲大笑了,“說不定你就是這麼衰、這麼倒黴啊?”
“你說什麼!”高月以手握拳在荊天明背上連連捶打,口中喊道:“看我打死你、打死你。”“唉喲、唉喲,哇!好強的杳冥掌法。快打死我了。”
“這哪是什麼杳冥掌?哼哼。叫你見識一下,我這就出招了喔?”高月又想爭又不願打痛了他,便嘟著嘴先出言提醒,這才輕輕使出了一招“百思楚楚”擊在荊天明背上。荊天明聽她提醒,尚恐烏斷所教武藝自有門道,急運內力護住背部,哪知高月一掌拍到,荊天明只感到一陣微乎其微的內力自她掌中傳來,其力道較之新學乍練八卦劍法的劉畢尚且不如,反倒是高月的手掌在荊天明內力的反震之下不禁劇痛起來。荊天明雖咬緊牙關強行忍住,卻還是笑了出來,“哈哈哈!阿月啊,我看你真的是倒黴到家了。哈哈哈!”“哼。”高月見荊天明受了一掌,臉不紅、氣不喘,自己臉上倒先紅了,她撇過頭去,捂著辣辣生疼的掌心,賭氣道:“人家不愛跟你說話了。”
荊天明又笑了一陣,旋又止住,語轉憐惜說道:“但是阿月,你可真是吃了不少苦。”“我不愛跟你說話。”“那些什麼蛤蟆腳、蜈蚣皮的,味道鐵定不大好吧?”“什麼蛤蟆腳?是蛤蟆皮!不對,我不愛跟你說話了。”“喔,原來你的意思是蛤蟆皮的味道嚐起來還挺不錯的。”“什麼話?難吃死了!我又不像你有紅冰蟬百毒不侵,吃了之後,可真難受死了。”“咦!我百毒不侵?社麼紅冰蟬?”其實那時荊天明於事後不久,反覆思量,早已猜到當初紅冰蟬化在自己手中,方能使自己避過一難,但這時他卻刻意裝作不知,好逗的高月再度開口說話。果然高月不疑有他,兼之又不是真的生氣,立時上當,把紅冰蟬一事又反反覆覆的說將起來。兩人或說或笑,渾然不覺月已行至中天。
荊天明、高月兩人剛剛去到小樹林的同時間,墨家子弟花升將、杜令飛二人巡城已畢。“令飛,”花升將待巡城的眾武林人士離開後,方問道:“時候差不多了吧?”“嗯。”杜令飛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明月,答道:“差不多了。我們去吧。”花升將點點頭,便與杜令飛二人同展輕功,齊向護城牆內新砌的八座箭樓飛奔而去。兩人足下不停,一路經過墨家人眾層層把守,終於來到第二座箭樓之上。兩人到時,只見方更淚、秦照、張京房、元浩倉等墨者跌坐在地。
張京房笑笑道:“花、杜兩位老弟來得遲了。幸好尚且比鉅子早了一步。不然待會兒受責,做哥哥的可救不了你們。”花升將吐了吐舌頭,杜令飛卻不敢作怪只是趕緊找個空位坐下。花升將道:“咦?奇了?怎麼不見北海叔?”原來墨家人眾不分入門先後,各人一律平等,只以年齡長幼互相稱呼。“大概去執行鉅子的命令了吧?”方更淚冷言冷語的道:“你就是忍不住多扣。說朱岐掌門是草包的也是你吧?等等我告訴鉅子有得你好受的。”花升將正想開口,卻聽元浩倉道:“噤聲!鉅子來了。”路枕浪平素相待各家武林人士皆極為自謙,但在墨家眾人面前,卻是萬分嚴肅。此時眾人聽他腳步不疾不徐的順梯而上,都是心中凜然。路枕浪站定之後,用眼神在眾子弟臉上掃過一圈,便簡單說道:“如今便少一位使者,送信前去誘她中計。此事極為危險,恐有性命之憂。”路枕浪環視眾人,問道:“不知哪位兄弟原去?”六人聽完鉅子誘殺白芊紅之計後,皆感不可思議。又聽鉅子要擇一個信使獨闖敵營,紛紛自告奮勇願意前去。路枕浪見自己門下眾人皆不畏生死,欣慰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