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要救他,就必須要相信他,站在他那邊。
而差一點,她就將他拱手相讓了。
現在護體珠離體,他是真的掙脫了蠱蟲的擺佈嗎?他在葉細細對她一番囂張跋扈後,掐起葉細細就要弄死她!這就是清醒中的宸,認清了葉細細真實面目的他。
“宸。”她的心豁然開朗。
“如雪,我們不要這個肉身,只要對彼此的忠誠!”他回應了她一個時辰前說的那番話,但他僅僅只清醒了幾秒鐘,在說完這句話後,正要喊人來抬走玉妥洳雪,清朗的目光驟變,似暗夜裡變身的狼人,飛快的罩上了一層幽藍,渾濁而森冷,陡然將手中只剩一口氣的葉細細放開了。
葉細細氣若游絲,纖細的脖子差點被掐斷,但是她險險的保住了一條命,有機會來個大反撲!敖宸被控制的時間那麼長,清醒的時候卻那麼短暫,她不信整不死這個裴如雪!
而漓夕,憂心忡忡,知道敖宸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葉細細又有機會開始表演了。
果然——
“宸……”葉細細氣若游絲躺在地上,聲音細弱蚊蠅,目光楚楚望著他。
他卻不明白她怎麼躺到了地上,是誰傷了她,當他看到站在寢殿裡的第三個人鳳漓夕,他怒了:“是誰放你出來?!該死!來啊,速速給本王拖出去!”
“王爺且慢。”漓夕不疾不徐輕淺出聲,朝這邊走了兩步:“之前臣妾多有得罪洳雪的地方,現在想以功贖罪,請王爺成全。”
敖宸望著那雙溫柔的眼睛,怒氣竟霎時平息下來,薄唇緊抿,等著她的下一句。
漓夕見他有些熟悉她,便淺淺一笑,走到窗邊把窗扇開啟了,讓清晨的乾淨空氣撲進來,衝散室內的濃烈香薰,再回頭望著葉細細的方向道:“臣妾這裡有一顆護體珠,研磨成粉,配以溫水服下,可以治好洳雪的相思癆。”
她把袖中的藍色護體珠託在掌中,真心誠意注視著這邊,“王爺不要忌憚,這是我體內的護體神珠,可治百病。”
葉細細脖子疼痛,躺在地上防備的望著她,對敖宸搖了搖頭。
漓夕便又笑道:“漓夕雖然嫁給了王爺,但早心有所屬,與愛郎被迫分開,所以能理解王爺與洳雪目前的心情。”
敖宸聽著,一雙濃黑的劍眉果然翹了起來。
“漓夕現在唯一能補償王爺的,就是幫洳雪治好身上的病。”漓夕走離窗邊,緩緩朝敖宸走來,很滿意他剛才的反應,繼續雲淡風輕說道:“之前漓夕與洳雪發生口角,是因和卿已出家為道,漓夕覺得這一生生無所戀,有了棄世的念頭。
恰好那日與洳雪有一些小爭執,臣妾一時想不開,在王爺你面前有了妒意。現在見王爺與洳雪如此恩愛,臣妾實在愧疚難當,想做一些補償。”
敖宸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冷冷牽動唇角:“你鳳氏一門原本一個都不該留!本王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你的王妃之位必須要還給如雪!”
“這個沒問題。”漓夕抑止住胸口的心酸,瀟灑點頭:“臣妾與王爺本是陌路鴛鴦,沒有緣分過一輩子。如今王爺找到洳雪,我也找到我要的人,是該好聚好散。”
“你要的人?”敖宸對這句話上了心。
葉細細在一旁眼見情況不對,鳳漓夕在採取柔弱術喚醒敖宸,她連忙唉唉叫起來,說自己脖子疼,宸快過來救她。
敖宸這才察覺到把玉妥洳雪晾在了地上,自己的注意力卻全在鳳漓夕身上,神色一斂,飛快把玉妥洳雪抱起放到榻上,讓早被小喜請過來的御醫進來。
漓夕則退了出去,踩著清晨的霞光,走在回庵堂的走廊下。
凱澤一直守在門外,守到了天明,大致知道一些門裡發生的事;現在則一直走在漓夕身邊,用沉默代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