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呼你們過來,是因為站的距離太近了,我怕樓臺失火,殃及池魚。這一場仗,不論誰勝誰負,我們都無法幫忙,如果國師不敵,你們……”
宇文成都沒有再說下去。
但蕭雨、田當、凌雲三人心中都明白言未盡意的意思。
“總統領是想讓我們走?”田當道:
“我們留這裡,只不過多送幾條性命,是嗎?”
“對!”宇文成都道:
“虯髯客是不可與敵的,他的武功高過我們太多了,集大軍十萬也困不住他,你們又何必白白犧牲呢?”
“總統領呢?”蕭雨道:
“是不是和我們一起走呢?”
“我不能走。”宇文成都道:
“皇上對我恩情深重,我要以死報效,以盡人臣之心。”
凌雲突然哈哈一笑,道:
“總統領多慮了,國師不會敗,真的不幸敗了,我們也走不了,虯髯客馭劍一擊,快加閃電,怎麼個走法呢?”
宇文成都不再說話了。
明知結果了,再談下去就毫無意義了。
但聞虯髯客大喝一聲,道:
“術法之力也不過如此,某家要反擊了。”
宇文成都心頭一跳,忖道:
“他被困在重重的金光之中,還有反擊之能,天下第一劍客之譽,果然是當之無愧了……”
“鏗鏘”一聲大震!
袁紫煙放出攻擊虯髯客的飛劍,竟然被鐵劍擊成兩斷,破了袁紫煙的飛劍法術,跌落地上,成了兩段廢鐵。
袁紫煙嘆息一聲,道:
“將武功練到了如此境界,不但前無古人,只恐後無來者了,殺了你,也實在可惜……”
虯髯客道:
“妖女不要誇口.某家來矣!”
突然飛身而起,掄動手中鐵劍,激烈的劍氣竟然把金光衝開。
只可惜飛不過一丈左右又落了下來。
原來,那繞身金光有如淤泥、流沙,阻力奇大。
虯髯客揮劍阻擋金光,不讓它們合一處時,還可輕鬆應付,身子飛起向外一衝,才知厲害。
飛行不過丈許,已覺力不從心,只覺落了下來。
但虯髯客卻是一代武學奇才,雙足已落實地,氣力已復,鐵劍劈出的劍風又把合聚的金光逼開。
這一陣對峙之戰,虯髯客也學到謹慎二字。
他一面劈出金風劍氣,不讓金光近身,一面舉步向前行了去,仍是對準了袁紫煙的停身之處。
袁紫煙突然收了右手,雙手合十當胸,神情肅然,口中唸唸有詞。
湧聚金光後繼無力之下,漸轉稀薄,在虯髯客的強烈劍風激盪之下,竟然逐漸的消散了。
月華似水,景物又恢復清明瞭。
袁紫煙就站在他兩丈外屋瓦之上。
虯髯客哈哈一笑,道:
“早知技僅及此,大軍也不用撤回華陰了。”
袁紫煙沒有理他,只是肅然地站著。
月光下衣裙飄飛,託村出她的如花容貌,真如臨凡仙子,只不過雙手合十,看上去又多了一份莊嚴。
虯髯客不是莽撞的人,袁紫煙既無動作,也不理他,讓他動了懷疑。
仔細看去,袁紫煙在一層淡淡的白氣保護之中,似是披上了一層白色薄紗。月光下,很難看得出來。
可惜啊!
虯髯客沒有習練到道法,看不出袁紫菸頭頂三尺靈光。
宇文成都、蕭雨、凌雲、田當都退到了很遠的地方,這件事他們已幫不上忙,站得太近了,反而礙手礙腳。
虯髯客也變得小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