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柳荷衣久蒙秦相爺關照、無法推卻請託而為之,但七月底、八月初創作之時,對眉月遙想團圓夜,月圓月缺,今生前世,萬千思緒感慨,疑真疑幻,嘔心瀝血之處,在柳荷衣本人,其實私下也曾自詡,迄今最滿意之作,一是“化蝶”,一就是不曾於人前親身詮釋過的“拜月”。相似眉月下,情不自禁的起舞,卻不成想此時此地,竟然還有“觀眾”為她喝彩。
“好一場'拜月'……”微汗額前飄落的桂花,細細品味,甜香深處,隱隱是微鹹微澀的滋味,“終究還是我的荷衣,才舞得出這月宮仙子般的輕靈絕美。”烙印了強烈柳荷衣風格印記的作品,只有柳荷衣本人方可淋漓盡致地表現其精髓神韻。即便是久經訓練的宮廷舞姬,也只得其形,未得其神——中秋宴罷,他御筆欽點的風流翰林路桂芳對那場幾乎引得君臣俱醉的樂舞的評價,所入之耳,絕非僅止於他那貪玩愛鬧的手足兄弟。
“你……你醉了……”全心起舞的專注,讓她不曾發覺周遭的變化,但落入那不知該算是熟悉還是陌生的懷抱後,緊密得幾乎不留任何間隙的接觸,再疲憊不堪的感官,也無法忽略那強烈鷙猛的男人氣息裡,最可能致命的細節。
“為你而醉啊,我的荷衣……”桂花香濃,混雜在同樣濃烈的酒香裡,覆著因喘息未定而顫抖不已的嬌軀,倚上滿枝繁花無人採的桂樹。
“……放開……放開我……”太過馥郁的香氣,幾乎令她窒息,奮盡那可憐的最後一分殘餘體力進行掙扎,最重要的原因應該是對生存的渴望,而不是因那男人放肆荒唐的舉止而感到的羞恥羞辱乃至羞憤。
“不……不能放……放開,你就飛了……”紛紛花落如雨,伴星光月光,灑上如星如月如花般的細緻肌膚。未落的薄汗,讓輕盈的花瓣徘徊流連,不肯飄散。
“我的荷衣……”他的領地,不容任何侵犯,縱然是無知無覺的落花,也要一朵朵、一瓣瓣,以唇搜捕,以齒處其粉身碎骨之判。
而她的身體,便無端成了他的唇齒與落花的戰場,無辜遭受池魚之殃,或是落花的輕薄,或是唇齒的肆虐,總在她最是脆弱敏感的地帶,最是持久激烈地糾纏。
“皇上……” “慕龍城。”男人的唇上,桂香如酒,醺醉那試圖提醒他的身份喚起他的理智的紅唇,“叫我的名字。”
雲呈墨色,遮住那閃亮得星月無光的目光。
“喂,冷軒,你很掃興知不知道?”玄甲親衛的玄色衣甲,展開時宛如幾乎可以吸附一切的光芒黑雲。
雲隨風飄,人隨聲動,睿王爺指責聲音未落,“鐵衛”冷軒身形一側,已經閃在了一旁。
“死冷軒,你陰我!”睿王爺一個急轉身,迅速放棄了突如其來的最佳偷窺角度。
什麼能看,什麼不能看,能看到什麼程度,他這個既為人臣也為人弟、以“睿”字為封號的年輕王爺,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
冷軒沉默無語,睿王爺聳聳肩膀,頭轉過另一側低聲嘟噥:“這個,皇兄都不先清個場嗎?學學前朝那個異族皇帝,扔塊玉佩什麼的讓人先看著,也省得人無聊。這麼猴急,他老人家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十三天。”聲調高低幾乎一模一樣,明王爺說出口的話語,卻清晰沉穩得絲毫不給人“嘟噥”的感覺,“自九月十七至今,皇上不曾召幸任何一位嬪妃。” “五哥你……你偷看皇兄的起居注?” “我又不是你。” “……五哥你……” “這十多天宮中朝裡,物議紛紛,你躲在西山,太后幾次召你不至,便傳了我進宮,敘話——嗯,太后誇讚工部員外郎李讚的三小姐賢良淑德,宜室宜家,聽說皇上近日事務繁忙,太后她老人家有意不再勞煩皇上,直接替你行聘……” “五哥……” “嗯?” “你惱我偷了你的酒,是嗎?” “……” “我現在到行宮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