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已近尾聲,蕭晏起身宣佈完最後一件事,“太后發喪期間,從奢入簡,令,著雲州守備尉遲燁進京。”
“臣等謹遵聖意。”
蕭晏滿意地擺手,“退朝。”
“恭送陛下。”
待皇帝走後,眾人也陸續退散。
“陸姑娘。”
郎峰及時叫住了正要離開的陸朝顏,“在下有一事要問姑娘,可否行個方便?”
陸朝顏怔愣一瞬,瞥過一旁看戲的沈南初等人,隨後對著郎峰行了個禮,“大人是想問我今日為何會前來吧?”
郎峰禮節性地點點頭,“可否告知?”
“當然。”陸朝顏莞爾一笑,“我還要跟大人說聲抱歉,前些日我顧慮太多當即就回絕了您,還望大人見諒。”
“無妨。”
既然人家不在意,陸朝顏也不再扭捏,坦言道:“昨日祁公子找到了我,他說的不多,但有一句話令我印象深刻,他說……”
“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陸朝顏眉眼含笑,“我不願惡者逍遙法外,善者蒙受冤屈,乾坤有私,人有辨明是非之力,因果報應,雖遲但到。”
“況且,我也深受其害,我的好姐妹也因此斷送了性命……我做不到坦然自若,事不關己,祁公子的提醒,朝顏會一直銘記在心。”
她的一番話讓在場的幾人神情茫然了片刻,緩過神的郎峰難得露出笑意,“姑娘的善心,上天在看,定不會偏心那行兇作惡之人。”
陸朝顏笑了笑,“倘若沒有大人和祁公子,朝顏也未必有這麼一份良善。”
“那你,是如何過來的?”郎峰明知故問地看了看沈南初和赫連故池。
“當時祁公子同我說,若是我自願出來指證,便讓我去鎮遠侯府,找到沈大人亦或赫連公子說明便可。”
郎峰抱拳,客氣道:“如此,還是多謝姑娘出面。”
“大人言重了,應該的。”陸朝顏回了一禮,“沒什麼事的話,我便回家了,大人保重。”
“好。”
交談結束,陸朝顏和商氏兄弟紛紛離開,偌大的議政殿上,唯剩他們三人。
郎峰不自在地掃過邊上的人,沈南初勾了勾唇角,“陸統領有話直說。”
赫連故池也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郎峰,“你是想問我們識不識得那祁公子?”
“嗯。”郎峰機械式地點頭。
“並不認識。”赫連故池搖搖頭,“陸姑娘上門來找我們時,報的他名,於是我們便做了個調查,此人先前是相府的探子,相府出事後,他也跟著消失了。”
聽到他消失的話,郎峰神情頓了頓,“他……人挺好的,沒有同李氏同流合汙。”
經他這麼一說,赫連故池與沈南初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眼底的波動頗有深意。
“陸統領何必解釋,好不好我們查一查便知。”沈南初若無其事地捏了捏赫連故池的手心,“想來這祁述也並非他真名,陸大人若是想要尋他,恐怕要費不少力。”
被戳中心思,郎峰依舊面色如常,“我沒有想找他的打算。”
沈南初眉峰一挑,“陸大人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口是心非的男人。
接著不管郎峰做何表情,沈南初牽著赫連故池的手便踏步離去。
目視著他們相伴離開的背影,郎峰斂下眼眸,深沉的眸子裡藏著探究。
其實,找他並不難。
他是漠北人,且身份不一般。
郎峰深吸一口氣,“只是,我不想與胡人有太多牽扯。”
*
明月當窗,夜色如畫。
赫連故池準時為宋云溪送藥,溫情片刻後便回到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