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蕭晏批完奏摺就要回金鑾殿歇息。
路過御花園的時候瞧見了容妃在苛責宮人,斂眉微挑,饒有興趣地看著。
黃內官察覺皇帝並沒有想要上前問清緣由的意思,便低眉順眼地立在身後。
“你們這兩個狗奴才,朝政上的事也敢議論,不怕掉了腦袋!”
“娘娘饒命啊,奴才們也是道聽途說……”
“說什麼?”
容妃的逼問氣勢洶洶,嚇得跪在地上的兩個內官瑟瑟發抖。
“就是……”一個看了另一個後哆哆嗦嗦地回道:“說是鎮遠侯命不久矣,聖上懷疑是左相……”
還未說完,就被容妃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狗奴才,竟敢揣度聖意!”
內官捂著紅腫的臉,略帶委屈,“宮裡都這麼說。”
聞言,容妃怒氣衝衝地要再給他一巴掌,卻被趕來的黃僉及時攔住,“貴人,陛下來了。”
順著黃僉的視線過去,容妃連忙擺動裙襬,慌張地向緩緩走來的蕭晏跪地行禮,“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蕭晏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起來吧。”
容妃起身時低著頭,不敢直視蕭晏,“陛下,這兩個奴才在宮中亂嚼舌根讓臣妾遇見,一怒之下小罰了他們一下。”
見她唯唯諾諾,蕭晏適時地輕笑一聲:“愛妃協理六宮,有義務管教宮人,朕只是恰好路過,不必如此緊張。”
“是,為陛下分憂是臣妾本分。”聽到皇帝這麼說,容妃乾笑著回應。
蕭晏勾了勾唇,轉頭看向俯首跪地的兩個奴才,“你們說朕懷疑左相什麼?”
質問的聲音不帶起伏,足夠將兩人嚇破了膽,不敢答話。
蕭晏面無表情地將手負在身後,繼續等著他們回話。
“陛下問你們話呢,還不快說!”機靈如黃僉,趕緊替皇帝再問了一遍,免得等下在場的人都要無辜受罰。
適才被打的內官顫抖地回道:“求陛下饒命,奴才也是豬油蒙了心,信了宮裡的人胡說八道,這才無意驚擾容妃娘娘,求陛下饒命……”
“哦?”蕭晏眸色未變,聲音不冷不淡:“你們是哪個宮的。”
“回陛下,奴才們是太后宮裡的。”
蕭晏冷哼道:“既如此,不好好在壽康宮裡伺候太后,在這高談闊論,是覺著壽康宮容不下你們這兩尊大佛了,想去慎刑司裡學規矩?”
聽到這話,兩人嚇得渾身一抖,“奴才們知錯,求陛下饒命!”
就連容妃也被嚇得不輕,硬著頭皮替他們說話:“陛下,既然是太后宮裡的,不如交由太后處置。”
“容妃的意思,是太后約束下人不利嗎?”
“臣妾不敢!”
“這事宮中傳得沸沸揚揚,也是容妃你的失職。”蕭晏淡淡道。
“是,是臣妾的錯,請陛下責罰。”
見她認錯態度誠懇,蕭晏也不作過多追究,話鋒一轉,“朕想起來,是有一段時日沒去愛妃那了。”
突如其來的話讓容妃受寵若驚,繼而委屈道:“是臣妾的錯,上回服侍陛下不周,以為陛下不會再來了……”
方才還謹小慎微,現在一副嬌嗔害羞的模樣,是個男人瞧了都想憐惜一番。
“朕政務繁忙,一時忽略了愛妃,是朕的不是。”蕭晏上前牽起她的玉手,“這便同愛妃回啟祥宮可好?”
感受到男人手心的溫熱,容妃不由地紅了臉,低聲細語道:“一切都聽陛下的。”
沒多久,一行人到了啟祥宮。
進去寢宮之時,容妃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守在宮門口的侍女。
“陛下還未用晚膳吧,臣妾命小廚房做些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