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洪濤的手腕,兩個人順著梯子爬了下來。
“他們在邀請你一起進屋看比賽,順便喝點茶。”托馬斯好像能聽懂祖魯人的話,也下了車,先和那個肉球擁抱了一下,這才招呼洪濤一起進屋。
別看是土坯房,屋子裡也沒啥傢俱,但打掃的非常乾淨。屋角放著一臺很古老的日立彩電,裡面正播放著足球比賽。看樣子應該是南非本地的隊伍,踢得就那麼回事兒,但拉亞亞看得很投入,這位部落長老還是個足球迷。
沒錯,拉亞亞就是這個村鎮裡最大的祖魯族長老,或者叫酋長。他的族群差不多有二千多人,下面還有更小的長老和酋長。不過這不是國家承認的正式官職,只是民間預設。
怎麼說呢,非洲基本都是這樣的,政府是政府、官員是官員、酋長是酋長,互相之間既獨立又統一。當官的想辦事也得先找當地酋長商量,當地酋長想幹點什麼也不能完全無視本地官員的意見。具體怎麼把握這種分寸外人很難了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南非屬於比較發達的國家,但在原住民的問題上依舊沒有完全捋順。這裡的黑人原住民大概分為三種狀態,第一種是在大城市裡生活的黑人,他們的年紀普遍不大,基本已經被同化了或者正被同化,本身的風俗文化越來越淡。
第二種是生活在小村鎮裡的黑人,他們的年紀有大有小,頭腦裡有被同化的東西,但還是保持著本民族特有的文化,同時也離不開現代化的生活。
比如現在這位拉亞亞酋長,他看電視、穿t恤、戴手錶,可是還有祖魯人的裙子和紋身。他的老婆,也就是那個肉球完全都是民族服裝。
最有意思的是他不光有一個肉球,而是三個,一個比一個肉球、一個比一個穿的花哨,基本可以見到的明亮色系都可以體現在服飾上。
第三種就是洪濤在路上看到的那些完完全全沒改變生活習慣的原住民,他們還是以放牧為生,全身上下看不到什麼現代化科技產品,頂多是一雙拖鞋,大多數人依舊赤著腳。不過這種人會越來越少,適合他們生存的環境也會越來越少。
“謝謝……我夠了。”茶不是中國茶,是英國茶,裡面加奶。其實洪濤不在意茶的種類,喝啥都成。但肉球是用手指頭捏著糖往茶杯裡放,然後還伸進去攪合了攪合,這就讓洪濤喝不下去了。
托馬斯比洪濤還講究,他每次端起茶杯都是放在嘴唇上比劃比劃,根本就不喝,也不和拉亞亞說什麼,就這麼盯著電話一起看球。好在這場球賽已經進行了到了下半場,不用等太多時間。
看來拉亞亞支援的球隊應該是贏了,他很高興,球賽結束之後一揮手,三個肉球又端來了幾盤水果,終於可以進入正題了。
可惜進入了正題和洪濤也沒啥關係,因為托馬斯和拉亞亞說的話是南非英語,也就是阿非利堪斯語。這玩意屬於英語語系,但也就是僅僅屬於而已,比全世界任何地方的英語都難懂。澳大利亞的土鱉英語和它一比,簡直就是純正的倫敦腔,洪濤十句裡能聽懂三個半句,還是無關內容的廢話。
“他問你能給多少頭牛……”聊了一會兒,托馬斯終於想起身邊還坐著個洪濤,不想起來也不成,該花錢了。
“給多少牛能達到目的就給多少,澳洲有的是牛,我可以租輪船給他拉一船過來。不過上岸之後得他自己驅趕,我真沒當過牛仔。”洪濤歪著頭想了想,這玩意好像不太難。一船牛也沒多少錢啊,周家兄弟雖然可恨,但他們的命確實值這個數兒。
“幸虧你不打算來南非久住,光這一船牛就可以讓幾個部落打起來……”問明白了洪濤的底,托馬斯更是咬著牙根的狠,也就更願意趕緊把洪濤的事情辦完讓他滾蛋。
一個有錢人不可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