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濁氣,蹲下探了探皇后的鼻息,希望還有救。她讓宮人在此處稍待,她提了燈籠向記憶中的明月湖匆忙趕去。
叩響竹籬。秦關月聞聲啟門,上官敏華垂首請他前去救人。
秦關月並未動,他道:“汝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上官敏華點頭。秦關月搖首道:“汝若知,應知縱虎歸山的後果。”
她半垂眼簾。輕聲道:“玉山夫子,爹爹是一時氣糊塗了,還請夫子救皇后娘娘一命。”
秦關月不為所動,他道:“當日,玉山曾問敏華。汝心中何想?汝鏗鏘有力地答曰,為師所想即汝之所想。如是,汝當早些回府。”
上官敏華不小心咬到舌頭,她眨了下眼睛,道:“夫子難道不信敏華能夠自保?”
“汝心思敏銳,又有非凡魄力,只惜優柔寡斷。”秦關月語帶暖意,輕聲叮囑道,“那人手下冤魂累累。赴死也是命定。汝速速歸去罷。”
上官敏華見勸不動秦關月,另闢蹊徑,輕笑道:“夫子是在考敏華麼?若甘氏一族就此煙消雲散。我上官族可就真地眾矢之的,再無可挽回。若有外戚甘氏在前。父兄或可有斡旋的餘地。萬請夫子明鑑。”
幕色深沉,秦關月清冷地容顏尤勝明月。他莞爾一笑,道:“汝是定要救那甘氏之女?”
上官敏華隨口答道:“誒,夫子,我們都明白啊,這不是在救皇后娘娘。”
“誠如信之兄所言,敏華聰慧有餘,霸氣不足。”秦關月搖頭輕笑不已,上官敏華眼角微跳,沒有搭話。
秦關月道稍歇片刻,他回屋放下竹窗簾架,合上門,取過上官敏華手中的燈籠,領她走向太醫院。上官敏華好奇,此事人越少知道越好,秦關月地醫術她是見識過的,為何他不願呢?許知其有疑問,秦關月自動答道:“為師曾立誓,此生不救甘氏族人。”
上官敏華輕輕哦了一聲,抬眼瞄瞄秦關月,其人神情平靜,並沒什麼肝腸糾結的故事。秦關月含笑低頭,望入她的眼底,她心底的好奇與打量為人看透,上官敏華有些許狼狽,慌亂地避遠。
“啊到了。”上官敏華指著不遠處地太醫院院角,趁機脫開秦關月的牽手。
秦關月囑咐她呆在原地,他進去找了一個相熟的醫正,避開宮人,與她會合後,三人悄悄前往廢園。
途中,醫正和秦關月在輕輕地交談,秦關月時而點頭,時而皺眉不語,上官敏華掃過兩眼,便把心思放回到自己身上。明天跟人潮出城,身上穿什麼,該戴哪些必需品,她記在心上。
許是想到自己不日就要擺脫這惱人的一切,她獨自走在前頭,在深宮內奔躍,身姿輕曼,心思鬆動,廖廖憂愁在夜色中消散,沿途餘下淡淡的馨香,成就記憶的深處銘印。“少有美容儀,時人競羨之。”
上官敏華聽到話,她轉身問道:“夫子,您說什麼?”
秦關月微微一笑,道:“敏華年少貌殊麗,才高鬥,性開敏,心賢善,好事者編有詩兩句,宮內外皆知。”
“夫子又在取笑學生。”上官敏華回了一句,彎腰鑽過幾處雜草叢,冷宮之門赫然在目,然則,甘氏將門之女,當朝皇后已然香消玉殞。
上官敏華牽著秦關月的手,望著冷宮內蕭瑟的慘景,半顆跳動的心漸漸冷然,有一種被愚弄地挫折在心間縈繞。她慢慢地移到廢宮內唯一站著的那個青年身上,那把刻花的銀劍劍端,還餘一滴溫熱地殘血。
聽到身後的動靜,他緩緩轉過身,躬首道:“上官小姐,大人說玩累了早些回府歇息,不要打擾秦大人。”
上官敏華輕輕一笑,鬆開秦關月地手,轉身就走。秦關月與章春潮在後面交談了些什麼,她無意知曉。為一個曾經傷害自己一個放過將來就是自己死敵地女人傷心?不,她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