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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說,你今早又哭著要找母后了?”

“長寧沒有!”長寧嘟著粉嫩的嘴,不高興地說道。聶無雙微微一笑,不點破他的謊話。母子三人旁若無人地說著。方才那令人窒息的氣息彷彿是眾人的一種錯覺。

燕秋心頭鬆了一口氣,這聶皇后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冷得不可親近,人人傳言她手段狠絕毒辣,先皇后許氏就是被她逼死,看樣傳言不可信,若是許皇后被聶皇后逼死的話,那太子怎麼會這般對她心無芥蒂?

她還未想定,聶無雙已放下長寧皇子,牽起太子的手,說道:“今日上朝,母后教你的,你可都記清楚了?”

太子尚稚嫩的面容一整,不過還只是少年,卻已有了皇家的矜貴與威嚴:“兒臣謹遵母后的教誨。”

聶無雙把長寧交給乳孃,微微眯著鳳眼,淡淡道:“走吧,時辰不早了。”

她牽起太子的手,慢慢走出甘霖殿。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起駕!”內侍回過神來,拉長聲音唱和,此時朝陽完全升起,金燦燦的朝陽照著聶無雙與身著明黃朝服的太。一高一矮的身影襯著這巍峨的宮闕,挺直的背脊彷彿能撐起天地。

燕秋心中湧過無法抑制的崇敬,深深地伏地拜下。

她不知,以後的歲月,當她想起這一日這一刻,都悔當初自己那般天真意識不到自己正在經歷歷史。她進宮兩年後當上御前女官的第一天,正是皇帝病重,朝中人心不定,各地諸王蠢蠢欲動,龐大的大應皇朝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危急的時刻,表面上的盛世繁華下卻暗自湧動著各種利益盤根錯結的波濤洶湧。

皇帝病重,太子年幼。剛回宮的聶後,毅然帶著太子垂簾聽政,長達兩年有餘,直到武德帝病好,這才重新坐朝聽政。縱觀大應國百年曆史,甚至一統南北之前的諸國從未有女子這般權傾天下。

而燕秋伺候御前的第一天,正是大應史書上稱為“帝后合治”的開始。

……

金鑾殿上,一如往常,百官分立兩旁,文武朝臣面色輕鬆愜意,又是一個好天氣,雖皇上病重,但是畢竟是盛世嘛。能有什麼大事可奏?他們三三兩兩,暢談平日趣聞,往日肅穆的金鑾殿上笑聲陣陣,只等著皇上的御前內侍前來傳旨,今日不用早朝。

只聽得金鼓鳴過三遍,一陣遠清脆的鳳玲叮叮噹噹的傳來,令所有文武百官都紛紛怔忪了下。眾人連忙轉頭,金鑾殿前,一輛鳳攆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明晃晃的金黃色鮫綃紗簾之後,聶無雙的面容若隱若現,而她身邊端坐著太子蕭宜暄。

所有的朝臣都驚呆了。

鳳攆到了金鑾殿跟前,聶無雙握了太子的手下了鳳攆,一步步走上九十九級玉階。所有的人都被這變故驚呆,忘記了跪拜。

金鑾殿向來是九五至尊皇帝早朝的地方,是整個大應皇朝最神聖的地方,怎麼可以有女人堂而皇之地進入?

聶無雙握緊太子的手,眉眼間皆是肅然,妖嬈的鳳尾妝在此刻卻成了她面上最懾人的面具,在看到這般傾世容顏之後所有的人一時都忘了責問與發難。

聶無雙慢慢走過呆立的朝臣們,長長的鳳服下襬掃過光滑的金水磚,似九天玄鳳傲然巡視人間,她目不斜視,一步一步走得很穩。

直到她牽著太子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內侍上前,垂下明珠簾,所有的朝臣們這才驚醒。

“你你……妖后聶氏……你你……”司徒周密跳出文官之列,直指珠簾之後的聶無雙大罵:“妖后聶氏你你……你要做什麼?那位置豈是你可以坐的?!”

珠簾之後,聶無雙紅唇微微一勾:“帝后同尊,本宮身為一國之後,為何坐不得?”

“大膽!”太子忽地出聲:“辱罵當朝皇后,本殿的母后,司徒大人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