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到底是誰在說謊呢?我們拭目以待,我們期待真相。”
二胖看了報紙簡直要氣炸了肺,明明是報社不加核實就亂點名害得自己聲名掃地,現在真相大白了,自己又成了說謊的嫌疑人。大家都慫恿二胖去爭取自己的權益,我們告訴二胖:“既然他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僅憑一面之詞就點你的名,損害了你的名譽,你可以以法律為武器去捍衛自己的權益,完全可以去告報社和誹謗你的人。”二胖說:“大家放心,作為警察,我不會憑一時衝動去做些不理智的事情,這件事情損害到我的父母、家人還有我自己的名譽,我一定要告到他們專門登報向我賠禮道歉為止。”
“你就別花錢找律師了,我和我研究生的哥們兒給你做代理人!”我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
晚上回家,我把安翔叫來,他聽了事實經過後也很憤怒,說道:“新聞監督當然是必要的,但是除了道德的底線外還得有事實的底線,現在的問題就是你草率地侵犯了別人的名譽,居然還不道歉,真是太過分了。”然後很快接受我的邀請,我們連夜一起商量,草擬出一份民事起訴狀,接下來就等我們的民事委託人二胖的一句話了。
幾天後,《晴川日報》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我打電話問二胖咱們何時採取行動,二胖像霜打過的茄子般告訴我,官司不能打了,由於案子牽涉到和報社的上級主管單位的關係,外加上被害者的單位的關係,市局不想和他們鬧得太僵,已經讓二胖的上級部門找他談了話,要求他服從命令,遵守紀律,在事情真相已經澄清的情況下,把這個啞巴虧活活給吞下去。
我生氣地差點把話筒給砸了,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做一個警察原來也是這麼憋氣和窩囊。
幾天後,二胖告訴我們他實在做不下去了,打算一個人出去遠遊散心一陣子,希望大夥一起到火車站送他。由於各自在不同的警種,工作也一直很忙,自打半年前那次聚會後當年一個寢室的同學從沒有聚過那麼齊了。
那天,大胖、小胖、阿理、早早、大飛、阿軒和我全部都一早來到了車站。報時的大鐘敲響時,二胖挎著個大揹包出現了,他還是以前那種痞痞的樣子,一副整個寢室好像只有大胖才能收拾得住他的德性。阿理小聲說:“難怪別人冤枉他,這小子這些年還真有些江湖氣了。”大飛忙用眼神告誡他閉嘴。
二胖看見大家都來齊了在等他,非常感動,不住地說:“真沒想到,真沒想到。謝謝大家了。”早早說:“真巧,每年這個時候,不是相聚,就是離別。”大家一回想,還真是這回事:一九九九年這個時候,大家拎著行李走進了同一間寢室,在嬉笑怒罵中建立了戰友間的感情;二○○○年的此時,大家各自從苦海脫離,我去了經偵,早早去了外事處,阿軒不再站馬路;二○○一年的此時,大飛、阿理和我被分離培訓,大家一齊到警校門口握手話別;今天,時光一轉,阿理已經離開隊伍回到了校園,二胖眼看著也漸漸生了倦怠之意,念及往事,大家都不勝唏噓。
這時候早早伸出了手說:“二胖,不管這次到哪兒去散心,我們都希望你能早點回來,不僅是人回來,心也回來。”二胖緊緊握住早早的手,不住地點頭。我也把手放在他們手上,說道:“二胖,還記得兩年前在一起雙屍命案的現場你對我說的話麼,沒有當過刑警就沒有真正當過警察,雖然我到現在都覺得你這句話是在放屁,但我依然期待著你能做一個大家心目中最好的刑警,這樣才不辜負你當年心中的那份自豪感!”接著,大飛、大胖、阿軒和小胖都把手伸了過來,大家一起輕聲地喊:“204的兄弟們,加油,加油,加油!”
夜幕漸沉,慢慢遮蓋了我們這些年輕警察的身影,但是我們的內心深處,此刻卻散發著一種被稱為友誼和理想的光芒。
第十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