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自是看到了她的表情,卻恍若未見,自顧自笑著走進門來,四周打量了一番,笑道:“這裡面倒是比外面的房間更加精緻了一些,都說你最是個會享受的,如今一見,果然不假。”
晴鳶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驚訝中帶些慌亂的心情,定了定神,笑著說道:“太子爺謬讚了。再怎麼好,又怎能比得過宮裡去?太子爺是見慣了雕欄玉砌的人,這小門小戶的怕是入不了太子爺的眼。”一邊說,心裡卻不由奇怪著,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外間和裡間有門相隔,平時是上鎖的,外人斷斷不能進來。偏生今兒個胤礽卻如入無人之境,難道是外面的門忘了鎖?
實情確也是如此。她方才送母親出去,回來的時候便忘了上鎖,所以胤礽才能夠暢通無阻,一路來到後面的房間。
胤礽笑了笑,徑自在桌邊坐下,眼瞟了一下桌上的賬本,上面隨意的一個數字便令他的瞳仁猛地一縮。但他畢竟心機了得,轉眼間便恢復了正常,那一轉即逝的異樣並沒有被晴鳶發現。他若無其事地笑著,似乎沒看見那賬本似的,說道:“那可未必,你也別妄自菲薄。宮裡的東西雖然精緻,但卻單調枯燥,遠不如你這房裡來得生動,聽說這些佈置什麼的都是你想出來的?”
晴鳶倒是落落大方地走了過去,光明正大地將賬本拿起來,合上封面之後放進了一旁的鐵匣子裡。這東西乃是私密之物,就算太子爺也不能強求她一定要拿出來看,此時收起來又有什麼不對?
放好了賬本,她這才轉過身來,笑著說道:“說什麼想出來,晴鳶哪兒有這個本事?不過喜歡看些閒書,偶爾看到了,記了下來罷了。”
胤礽笑道:“你說是書上記載的,卻是哪本書?偏生別人都沒看到,就你看到了?”語中多有不信之意。不過他也並未在這件事上糾纏,很快便又換了另外一個話題,笑著問道,“老四如今出征在外,你一個人在家裡可有什麼困難沒有?若有的話只管說出來,能幫忙的我定不推辭。”
晴鳶奇異地看了他一眼,她一個婦道人家,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有什麼困難?
不過既然太子爺問起,倒也不能不答,因此她笑道:“多謝太子爺關心,不過家裡一切都好,暫沒有什麼麻煩。”
胤礽點了點頭,笑道:“如此就好。這些日子聽太子妃說,你的身體不大好,如今見了你,倒像是沒有大礙了呢”
晴鳶一滯,知道他說的是妯娌們聚會她稱病不去的事情,不由有些尷尬,訥訥地說道:“還……還好,已經好了很多了。”
胤礽忍不住悶笑了一聲,道:“晴鳶,在我面前何須遮遮掩掩?你根本就沒病,只不過託病不去而已,對吧?只不知如果她們知道你託病不去參加她們的聚會,自己卻跑來這裡逍遙,會作何想法?”
晴鳶一愣,不禁有些惱怒。所謂聚會,便應該是想去則去,不想去就不去,如今卻說得像是一個任務似的,不去還不行了再說,她在妯娌們之間相處如何,又關這位太子爺什麼事?
心中不滿,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只是一貫的溫順謙恭,笑著說道:“太子爺多心了。晴鳶確實是前些日子身子不舒服,所以才沒能參加聚會,不過如今已經好得多了,便出來走走。”
胤礽深深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話說道:“這才對了。一個人悶在家裡,沒病也要悶出病來,就應該多出來走走看看,心情舒暢了,自然身體也就好了。不過,到這裡也算不得什麼散心,畢竟還是在城裡,轉天我帶你去郊外轉轉,看看不同的風景,心情才會好。”
晴鳶又是一愣,看著他有點說不出話來。他們兩人是什麼關係?是能夠說出去就出去的嗎?別說她是他的弟媳,是個有夫之婦,就算是她沒出嫁的時候,也要顧忌男女有別,哪有一個女人獨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