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的會議室中,張安平結束了對這一次行動的總結後,對戴老闆說道:
“這一次是職部的疏忽,險些讓我部數千健兒置於死地,請局座責罰。”
戴老闆總算了解了緣由。
原來,情況危險到了這一步!
“雖然危險,但終究是化解了,你啊,就是一路太順了。”戴老闆沒有責罰,反倒是有點慶幸——這樣的教訓來得倒是及時!
而且沒有造成任何損失!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是少年得志,通常來說少年得志容易忘形。你唯一一次的忘形卻也是出於公心。”
“這一次啊,就當是個教訓。”
“我呢,確實是喜歡大手筆、大行動。但在敵人眼皮子底下,越大的手筆越大的行動,越容易翻跟頭!”
“一旦出問題,便是全盤皆輸!”
“贏十次百次,輸一次就滿盤皆輸了!”
“伱啊,做事其實本就穩妥的。鬧出的兩次大動靜,說到底都是想給我這個舅舅長臉!”
“以後別這樣。”
戴老闆語重心長的話讓張安平是真的感動——戴老闆從來都不是一個和善的人,他從來都不會嫌棄手下鬧出大動作。
看張安平感動的囁諾不會言語了,戴老闆拍了拍張安平的肩膀,輕聲道:
“別像個女人似的——你是張世豪,一個名字就能讓無數日本人夜不能寐的張世豪!”
張安平雙腿一併,肅然回答:“是!”
“行了,跟我出去吧,耀先跟百川估計等的不耐煩了。”
說罷戴春風便往外走,張安平心中一肅,緩步跟在了戴春風的身後。
徐百川、鄭耀先以及王天風正在另一間會議室中做著覆盤。
覆盤完畢,徐百川嘖嘖的感慨:“松室良孝這老小子,胃口真大!”
從掌握的情報看,白天的時候,前天才從上海殺出去的三家的行動力量、起義的武裝,距離覆沒就差一步!
一步之險啊!
“是他鼻子靈。”王天風也忍不住感慨。
越是成功的人,越容易自負——當一個計劃施行的時候,不是所有制定計劃的人都能在半路察覺到危險的。
有的人是嗅不到危險的味道。
而有的人,卻是嗅到了以後,本能的排斥最終導致功虧一簣!
而張安平,則是另外一種情況,敏銳的嗅到了危險、快速查證後果斷的抽身。
能做到一點的都是人傑,而張安平,全都做到了!
鼻子真的是靈。
鄭耀先沒說話,但心裡頗為贊同——他認為換做自己,哪怕是能像張安平這樣嗅到危險,但絕對會在關鍵環節浪費掉時間。
而從日軍的動作上看,再晚二十分鐘,可能就得全部交代了!
三人正說著話,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戴春風跟張安平步入進來。
“局座!”
戴老闆擺擺手,示意三人坐下,張安平也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說正事。”戴老闆邊說邊坐,坐下後道:“天風,前天和今天的行動,這兩份功勞,將暫時掛到你身上,沒問題吧?”
對有的人來說,得豁出去爭搶別人的功勞。
但對有的人來說,代領別人的功勞,那彷彿是玷汙自己。
很明顯,王天風便是後者。
他深深的看了眼張安平後,坐正後回答:“局座,職部沒問題。”
“那就好——”戴老闆將目光望向鄭耀先:
“耀先,自你來到上海後,你的表現我便看在眼裡,不錯,很不錯。”
鄭耀先起身:“多謝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