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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梁菡見他如此,更加不能落了下乘,只可惜她雖有虎膽,卻無海量,幾杯拼過,便毫無懸念地撲翻了桌子,就依著冰涼的地板,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時屋內只剩下個手足無措的季康,看著在地板上蜷成一團的梁菡,想去叫她,卻覺不敢,欲要喊人,卻覺不妥。

仔細想了片刻,便搬起桌子,將梁菡整個兒罩在桌下,為她擋去燭火明滅的華光,自己棄了椅子,背靠桌角做下,靜然等著自己師兄與行止等人回來。

門外雨聲淅瀝,屋內燈燭搖曳,桌子底下的少女一頭長髮如扇子樣開啟鋪在身下,青色束身短打的衣衿錯開一角,隱隱看得見中衣上精繡的暗紋,月白中衣,雪白芙蕖,細細的繡線在燈下熠熠發著光。

為了季康那一句“漂亮女孩在哪兒”,她還是賭氣認真挑了衣服出來,只不過這中衣再美,卻是蓋在那粗布的短打之下,唯見一角。這樣心思,卻是季康無法讀懂的了。

然而雨再大,燈再暗,酒意再濃,少年卻只是靜靜地守著桌子一角,守著自己為梁菡搭的這小小的棲身之所,看著她瓷白膚色合歡長睫,聽著她囈語喃喃呼吸勻淨,一時竟也呆了。

“好看……”季康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了這樣若有所思的表情。

………【美人膝下淚最深】………

“誆俺的吧!”行止一把推開了笑意正濃的徐淮之,“你小子嘴裡就沒過一句實話,且不說你們此番下山能不能找到所謂的‘英雄’,就算真找到了,他也未必和你們上山去啊。”

“那就綁他去唄。”徐淮之滿臉無所謂的笑意。

“荒謬!”行止氣哼哼地瞪著他,“你們這番大費周章地跑下山來,大費周章地綁一個‘英雄’上山去,就是為了讓他陪你們師傅喝一杯酒?那萬一他似大和尚這般不沾酒肉,你們哥倆是不是還打算用灌的?”

“我倒沒想到這一節,”徐淮之若有所思地戳戳前額,“若真如此,灌下去也未為不可。”

“真是瘋了!兩個瘋子!”行止氣呼呼地扛起禪杖就往雨裡衝,“你們倆準是從瘋子山裡出來的,大和尚不和兩個瘋子住一塊兒,我去找梁管家換個地方!”

“唉唉別走啊你——”徐淮之忙忙去拽,卻無奈他出手速度遠遜季康,這一拽居然沒拽住,眼見行止壯大的身子鴻雁一般輕飄飄飛上了屋脊,幾個起落之下便即遠去,不由氣悶:“大和尚你怎麼說話不算數,說好告訴我‘拙意解憂’之事,怎麼等我才一說完就跑得沒影了?”

抬頭撩一眼簷上掛著的雨絲,一跺腳飛身躍起,皺眉向著那和尚遠去的方向直追了過去。

行止方才說了要去尋梁平,而方才梁平自房內出來之時聽梁菡吼一句“拿酒”,徐淮之略略思忖片刻,頓頓足尖便向西南酒窖飛躍而去。

行不多時,清冽的雨泥味兒中便雜了一絲醇香,徐淮之細細聞了聞那雨風,嘴角便帶了一絲謔笑:“擺了一桌子酒菜,卻將雪花窖藏在這裡,果然有富必吝,既然你給藏起來有違作東之道,我徐淮之卻也不必客氣什麼了。”

念罷輕輕一個鷂子翻身,無聲無息自房頂倒掛下來。他腿長手長,腰身一挺雙腳就輕輕觸到了地上,腳步一晃正打算摸進房內,卻突然一閃身退了出來。

“你未盡全力,還怕我看不出來麼?!”一個清脆的女聲驀然傳了出來,跟著就是砰地一聲打碎罈子的聲響。

哎呀輕點,老子的雪花窖……徐淮之聞著房內驟然飄出來的冷香,心頭一陣滴血。

“小倪,我——”聽聲兒卻是那人字派的洛然冰,似乎焦急地想要辯解什麼。

“住口!”那女聲大怒,“我既受先師之命承人字派掌門之位,你我之間就得有個長幼尊卑之序,小倪是你叫得的麼?!讓其他弟子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