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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全沒了白日裡的氣魄,聲音幾不可聞。

“蘇大掌門說笑話呢,不是你在後面喊‘等等我’麼,”徐淮之笑得不懷好意,“徐淮之雖然混蛋,但這電閃雷鳴的,又怎麼會把你一個女孩子家丟在這裡。”

蘇絳倪頓時就低下了頭去,努力想壓住臉上越來越燙的紅暈,情知自己方才驚慌失措之態都給他瞧了去,現下再怎麼做出強硬顏色都沒有用了。

“話說回來,我和蘇大掌門的話還沒說完呢。”徐淮之冷冷一正色,“我特意打暈了梁平管家,就是來問你此事,話沒問到,我怎麼可能就走。”

“你……”蘇絳倪隱隱覺得不妙,“你……想問什麼?”

“你背叛與然冰之誓,逼他去做梁家倒插門,只怕不只是因為你想做人字派掌門罷?”徐淮之將燭火一晃,恰好照見少女變了臉色,便將臉轉了過去,對著簷上綿綿雨簾,冷聲開口:“我猜,是因為戒子劍法!”

………【夜雨濃情誰剪燭】………

乍聞“戒子劍法”四字之下,蘇絳倪原本紅霞亂飛的臉頰刷地就蒼白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戒子劍的?”

“徐淮之下山以來,聽到最多的便是這一句。”徐淮之漫步走進屋子,信手將燈燭放在歪倒的酒罈子上,那酒罈子本來一碰就咕嚕嚕亂轉,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手法,將燈燭隨手一丟竟也不歪不倒。

“暫且不要管我是什麼人,且由我先來說說你這戒子劍。”徐淮之直往那剩下的兩壇雪花窖走去,信手拎起一罈,隨即隨意跨坐在另一罈上,翹起長腿,漫不經心地開口,“戒子戒子,不僅須彌芥子,也有戒子斷孫的意思吧?”

蘇絳倪被他一語驚在原地,半晌動彈不得。

“洛然冰自小被迫修習戒子劍,你與他交好之時,你們倆必然還不知道這個秘密。”徐淮之拍開酒罈紙封,毫不客氣倒了一口下去,“想來是你師父,也就是上任人字派掌門臨終前對你說過,修習戒子劍,戒子斷孫,終身不能娶妻生子,一旦破戒,其功必廢,是麼?”

蘇絳倪咬著嘴唇看著他,一雙剪水瞳子在燈燭映照下竟顯出盈盈淚色。

“你師父驟然去世,傳你高位,想來門中有許多不服之聲,我看,多是這洛然冰硬用一把戒子劍壓下去的。”徐淮之自顧自地說下去,“你不想他為你這掌門之位多加受累終身不得安寧,又放不下師父的囑託,更不想他因耽於兒女私情而廢了一身功夫,惹得你們最後終無所依,淪落江湖甚至被你師父以前仇家所殺。武護不成,便以財支,所以讓他娶梁菡,是想讓他和你,最終都還有個依靠罷?”

“只是我卻不明白,”徐淮之將好容易得手的雪花窖放在地上,“你為什麼不把事情告訴他?兩個人商量對策,總比你一個人硬撐來得好。”

“你都說對了,卻有一事不知。”蘇絳倪孤零零一個人站在屋子中央,眼光迷離地看著搖曳不定的燭火,“師父生前,欠了那天字門的掌門一大筆債。餘掌門放下話:若我到期還不出錢來,便要聯合地字門一道,以還賬為名,將我人字門掃個雞犬不留……”

她原也沒指望這番話徐淮之能聽懂,然而徐淮之聽畢卻一皺眉:“人字門樹倒猢猻散,定有不少小人將此大禍怪責到你們二人頭上,所以,你逼著洛然冰來娶親,卻不是為了保住你的掌門之位,而是為了讓他在大災之中,能夠免禍?”

蘇絳倪此番方是第一回正眼盯著徐淮之看了許久,終地長嘆一聲:“我不告訴然冰此節,是想讓他後半生即便手無縛雞之力,也能好好活著,娶妻生子,善終善了,可是——可是我心裡,卻似乎隱隱盼著他能想通此節,我一人扛起人字門大業亦無怨無悔,可是我為他做的一切,卻總想著,他要能知道該多好……”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