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小了吧?怎麼,踢著你一腳便是‘無為拙意’?”白衣少年猛地自腰間抽出一把長刀,眼神一肅一刀橫撩而去,“那我這一刀,還是‘曠世解憂’呢!”
這一刀來得氣勢如虹,流星趕月般直指季康鼻尖,那巧妙騰挪之意,倒還真有些許“解憂”之感!
卻只見季康身形一閃,方才極慢,現在卻又極快,彷彿是被那刀氣鼓動一般足不點地地直退開來。
白衣少年一招眼看見老,變無可變之時,季康卻突然一頓,方才還隨風而動的飄逸勁頭彷彿千斤墜一般旁落下來,腰背一挺,胸口衣襟恰恰頂上勢頭已盡的那一刀。
白衣少年大驚失色,欲得要退,卻被季康一把抓住了右腕,身子一偏,胸口迎著刀鋒折了過去!
“崩!”一聲脆響,半截雪亮長刀已然打著旋兒飛過眾人頭頂。
眾人被這刀光猛一晃眼的瞬間,季康已然詭異地欺身上前,左手扶他右肩,右手摺他腰背,長腿一掃,那白衣少年頓時失去重心,被他跟腳一踹,直飛了出去!
這一下兔起鶻落,人人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那脊揹著地的“天”字門少年哼哼唧唧被門派中人從地上拉起來,場中才一時譁然起來。
“拙意……真的是……拙意!”那少年被門人攙起來,仍是一臉驚魂未定。
“餘清,洛然冰看錯,你也跟著看錯?!”人群中忽起一聲怒喝,將驚躁不定的人聲給壓了下去,“他一個年未弱冠的孩子,怎麼可能習得‘拙意’之法?就算習得了,必然也應有‘解憂’與之對應,可他若會‘解憂’此時還有人能站在這檯面上麼?!”
“呸呸,這句話酸也酸死了!”卻是行止大聲在一邊起鬨,“餘掌門,誰說年未弱冠就習不得拙意了?五十年前南天道人十五歲出道,再往上清雲真人十三歲就劍封泰山,雲華老祖十歲就打得三才門眾子弟毫無還手之力,哪一個身負‘拙意’之人不是少年得志,他不用‘解憂’之法,怕也是心地太好,怕傷了你這傻瓜徒弟!”
餘掌門哼了一聲,不再開口還嘴,行止得意洋洋地回頭看徐淮之:“淮之你看,這回俺認準了罵對了人,可不準再說我眼拙。”
“好好,能幫我師弟說話,也算大師能慧眼識人。”徐淮之語氣轉柔,卻仍脫不了那股笑謔之意,“卻不知,這些三才門的人,聽‘拙意’‘解憂’二字便如逢大敵,卻又是為何了?”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麼?”行止愈發得意,“俺可不會這麼簡單告訴你,嘿嘿,若想知道這個,須得先告訴和尚你倆是何方神聖,此行是何目的才行。”
“只要大師能保守秘密,告訴你卻也不難。”徐淮之微微一笑,“只是此處人多眼雜,多有不便,好在我師弟也算過了第一關,今日我三是算是有了去處,待到安靜地方,淮之再細細說與大師聽,卻也不遲。”
此時梁平管家已然扶著被季康一腳踢下臺的少年前去後院休息,臺上那地字門的少年隊季康冷冷打了一躬也跳了下去,洛然冰收起掌中“戒子”之劍,對著季康看了好一會兒,眼裡似是有無窮的話要說,卻彷彿終於還是一句話沒說,轉身走下了爭花臺。
臺上便只剩了呆呆的季康與托腮相看的梁菡兩個人。
“喂喂,”梁菡盯了季康好一會兒,把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之時突然開了口,“你真的會‘拙意解憂’?那你方才怎麼不出解憂刀?”
季康定定地看著她,眼裡那一點惘然之色看得她心裡不覺就是一痛,正遲疑間,卻聽季康開了口:“我知道你希望我會,但是我真的不會。”
一句話說完,沒等梁菡回話,他便飛身跳下臺去,朝著場邊自己師兄走去。
………【雨更誰與立踟躕】………
臨華的三月沒有一日會斷了雨,午時方停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