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穿這麼多,不冷。”其實她是有些怕冷的,但是每次都這樣,會讓他很累。每日處理這麼多繁雜的政務,他已經很疲憊了。
宗政無憂拉過她,直接將她抱起來,走到屏風後用來臨時休息的椅塌,扯過被子將兩個人一起裹住,他不怕冷,但他知道,她怕。
漫夭舒服得靠在他懷裡,感覺暖和又舒心口她目光穿過屏風摺疊處的隙縫,落在被分開還未處理的一探奏章,微嘆口氣,雖有不捨,但她還是輕聲問道:“你不用處理政務了?”
宗政無憂雙臂緊緊抱住她,下巴擱在她頭頂,垂了眼簾遮住了眼中的神色,他沉吟片刻,才用低低沉沉的聲音,說道:“陪你一會兒。那些事,放放也無妨。”
漫夭感覺他今天有些不對勁,她坐起身,轉過身去看他,見他眉心揪著,她蹙眉問道:“無憂,到底何事惹你生氣?今日��,他們又參奏我什麼了””
宗政無憂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絕美的臉龐,順手觸控著她耳鬢雪白的頭髮,眼底有心疼及沉鬱之色,嘴上卻笑道:“沒什麼,都是些小事,別擔心口”說著再次把她擁進懷裡,讓他的胸膛成為她的依靠。
漫夭嘆息,見他不肯說便不再問了。她靜靜地靠著他,感受這難得放鬆的一刻。
窗外飄飛的雪花被冷風掉在月白色的窗紙上,融合的白色,透出淡淡的潮意,就如同這冬日裡相擁的愛人,在幸福的同時亦有苦澀並存。
“無憂,你在想什麼?”她看著窗外,輕輕問道。
宗政無憂亦望向窗外,沒有立刻答話,過了過,才道:“我在想,我們…�是否該要一個孩子了。”他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陣複雜的神色,有憤怒也有痛楚,聲音卻是溫柔無比。他們之間從不用朕和臣妾這一類冰冷的字眼,他們只是一對愛人,只是你和我。這是他們之間無需用語言的溝通,而是一種心靈的契合。
漫夭身子驀地一僵,唇色立時蒼白。那一次的慘烈經歷在他們心裡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令她只要想起這些事情便會不自覺的恐懼,恥辱在心。所以這一年來他們都不曾真正同房過,事實上,在這方面,不只她在逃避,他也是小心翼翼從不要求。雖然不能一輩子都這樣過下去,但至少不是現在。
宗政無憂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忙笑道:“我隨便說說,你別在意。今日收到線報,北夷國戰亂已平,其太子伏誅,博籌損兵五萬,卻收服八萬降兵。京城東西兩面,皆有邊關小國趁他們大軍在外慾分一杯羹,連連攻佔四座城池。而我們南面也一直有人騷擾,不想給我們休養生息的機如,�對此,你有何見解?”
漫夭想了想,抬頭道:“依我看,這件事肯定不那麼簡單。各國齊動,全都衝著臨天國而來,只怕是有人野心太大,故意在背後推波助瀾。翁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道理,誰都知道,但不一定誰都做得了那個漁翁。縱觀當今天下局勢,從表面上看,似乎只有啟雲國與塵風國還按兵不動。”
宗政無憂眸光微動,問道:“你對啟雲帝瞭解多少?”
漫夭眸色漸變,輕輕搖了搖頭。她不瞭解,是真的不瞭解。那個人太深沉了,讓人連邊兒都看不到。以前她所以為的一切,在那一日被打擊的體無完膚。她覺得那個人,才是一個真正可怕的人!她靠著他寬闊的胸膛,想到那個人曾經將她推下地獄前對她所表現出的一切不正常的行為,她只覺毛骨悚然。望著漫夭雪花飛揚的茫茫天際,她皺眉幽幽道:“他是一個,��可以笑著將他愛的人狠狠推向地獄的魔鬼!”那一日失去意識前,那個人眼中的深情繾綣真實的令她想要顫抖。在啟雲國的三年,他對她的好勝過他對後宮的任何一個妃子,而現在回想起來,才驀然驚覺,她所見過的那些妃子們,似乎多多少少都有一點點她的痕跡。或者眼,或者唇,又或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