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髮,“問風,睡吧,沒關係,他們不可能發現我們的。”
“嫣然,我只睡一會兒,只一會兒,”如同在下什麼保證一般,姬問風幾乎用盡自己渾身的力量許在這個承諾,話未說完,他已經陷入了沉睡。
看著他蒼白的臉,嫣然輕輕的哼著輕柔的小曲兒,目光卻不停的搜尋著四周的一切動靜,六國的人當中,最不敢小覷的便是楚韻歌,那個孩子一定猜到了自己會回到此處,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突然出現在竹屋外……
適才與燕啟見面的那個身影再次浮現在眼前,如果自己沒看錯,那個人應該是魯小魚,除了她,不可能有人拿到那塊絹巾,那塊很小的時候,文敏送給自己從未被用過的絹巾,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出賣自己和問風,但是這一路行來,那孩子沉重的心事如山一般壓在她心頭,想必她也痛苦吧!
夜深了,一日未進食,這才發現飢餓原來這般的難忍,竭力的想將心思轉到他處,卻忍不住的回想種種的美食,這樣的結果令自己更加的飢渴難耐,不知屋後的那股泉水是否被汙,否則……
有輕微的腳步聲,相隔得不。遠,而且越來越近,嫣然輕輕將姬問風的頭移開,讓他舒適的平躺下來,然後她握著劍柄慢慢站起,緩步走到屋邊,卻見一個矮小的身影,吃力的提著一個包裹,當她從竹林的陰影中走到月光下,即使那張臉上塗了泥汙,嫣然仍然認出來人是魯小魚。
魯小魚一見嫣然便興奮的加快。了腳步,好容易移到近處,她放下包裹,伸袖拭著額上的汗,“主公,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走進竹屋坐下,將包裹開啟,包。裹裡有一個牛皮水袋和一包乾糧,看著食物,嫣然卻沒有一點兒食慾,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相信此時癱倒在地上的魯小魚。
“主公,我們暫時不能回七寶香車,那裡已經被他們。發現了,現在寧不凡駕著車四處亂跑,就是為了引開他們,”魯小魚喘息良久,這才掙扎著坐起,“獨孤落日在和寧不凡相反的方向引開他們,我想了很多辦法才混上山……”
七寶香車被發現了?嫣然皺眉看著魯小魚,“你曾經。說過,雲霧網撒上熒光粉之後便可隱形,無論怎樣都不會被發現,為什麼七寶香車……?”
山上的夜風微涼,相對而坐,唐濟民的面色微微。有些發白,楚韻歌突然覺得,他此刻滿心都是後悔,他也許後悔不該投靠自己,他也許後悔不應該背叛了獨孤落日,可是既然他已做出了選擇,就不容他再後悔。
“魯小魚,的確就。是魯氏的傳人,”唐濟民的聲音低沉,彷彿要將一切和盤托出,“我五年前遇到魯小魚和她的爺爺,當時她爺爺病得很重,我看她們可憐,就將他們收留進了獨孤家,還請了當時下唐最好的醫師為她爺爺診治,可是半年之後,老爺子還是去了,臨去之前,他將那本開工開物傳給了魯小魚,我想魯小魚應該是魯家唯一的傳人,因為魯家的家規是傳子不傳女,如果她不是唯一的傳人,她的爺爺是不可能將天工開物傳給她的。”
微微一笑,這樣的解釋很合理,但唯一不合理的,是魯小魚為什麼要將天工開物送給他?如果為了報救命之恩,那麼魯小魚的爺爺在臨終前授書的人,就不會是魯小魚,而是他了,而且魯家的人將天工開物視若性命,魯小魚怎麼可能輕易就將那本書交給他,想必其中必有曲折,直到現在,唐濟民都不想說實話。
月光下,魯小魚的面色慘白得透明,她瞪大了眼睛,似乎回想起什麼可怕的往事,嫣然不再逼她,伸手撕下一塊乾糧,卻不放進口中,只是抬首對她微笑,“我是五年前遇到唐濟民的,當時我和爺爺剛剛從外海回到下唐,爺爺病了,病得很重,他不停的咳血,爺爺說那是他年輕的時候留下的舊疾,是不可能痊癒了,他只想在死的時候,回到安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