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團團圍住,如臨大敵的模樣,一見楚韻歌,領軍的將軍忙小跑著迎上前來,“大人,我們……”
“把柵欄移開,”楚韻歌伸手將走廊邊的一個破爛椅子抓在手中,慢慢拖到上了鐵釘的柵欄前,放好,再慢慢坐下,左手撐腮,“聽見了嗎,把柵欄移開。”
軍士們面面相覷,將軍站在椅後,忐忑不安的彎腰詢問,“大人,如果把柵欄移開,他們……”
“他們怎麼樣?”楚韻歌站起,猛的轉過身,怒視著一眾的軍士,“他們怎麼樣?他們已經餓到將要死了,你們還要怎麼樣?”
見他動怒,將軍立時揮著手,“移開柵欄,將柵欄移開。”
楚韻歌走到移開的柵欄前,注視著那些坐在地上,餓得幾乎奄奄一息的災民,“你們都起來吧,很快他們就會為你們煮粥,我保證讓你們吃飽,待你們吃飽之後,再談其他。”
借來的大鍋放在石塊壘成的灶臺上,軍士們分別負責加火和攪粥,不停有汴倉的百姓揹著米糧前來,楚韻遠指揮他們將米糧放在一旁,那位負責防守東城的將軍指揮著軍士將那些虛弱的老人扶出人群,將最先熬好的粥塞進他們手中,直忙得滿頭大汗。
粥熬了一鍋又一鍋,最終將柵欄也劈成了柴木塞進了灶臺,災民們喝下粥,略略恢復了精力,他們抬起頭,想要感謝楚韻歌,可是鍋前那把破舊的椅子上已經沒有了楚韻歌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抬首看著皇宮,楚韻歌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那麼的陌生,他想自己再見到繼善的時候應該說什麼?應該做什麼?可是想不到,卻什麼都想不到,他突然覺得憤怒,異樣的憤怒,他幾乎是緊握著拳頭走進了御書房。
“草民楚韻歌見過皇上。”楚韻歌掀起長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皇上萬福金安。”
“楚愛卿快請平身,”即使低垂著頭,楚韻歌也聽出繼善語氣中壓抑不了的憤怒,不由冷冷一笑,“來人,賜坐。”
恭敬的坐在椅中,滿面含笑的看著繼善,他此刻也是滿面帶笑,袁維朗站在他身邊,楚韻歌心中微動,已然明白那道信函是因何而來,他們無法解決汴倉城災民帶來的問題,所以他們只能假借那個官職,將自己騙進汴倉,在解決了災民之後,下一個要解決的,便是自己,真沒想到當日自己啟用袁維朗,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天,也許就是常人所說的養虎為患吧!
“楚卿在接到朕的信函之後,日夜兼程趕回汴倉,朕心甚慰,”繼善面上的笑容突然一滯,隨後又展顏道:“楚卿一到汴倉,立刻就趕到東城,朕……”
“皇上,”楚韻歌微微一笑,“楚韻歌一介草民,到了汴倉,斗膽幫皇上解決一個皇上早就想解決的問題,不勝榮幸,皇上若有什麼事要草民幫忙,草民作為邊越的子民,只要能力所及,草民義不容辭。”
感覺上,繼善覺得很詫異,他也許覺得自己還在留戀宰相這個職位吧!不,也許是袁維朗,他也許對繼善遲遲不封他為宰相感到不滿,他覺得繼善心裡對自己還有一絲希望,所以他要將這絲希望扼殺乾淨,以免留有後患。
“楚卿,目前災民聚居在東城,怎麼趕也不離開,由於災民數量過多,如果要賑災花費巨大,”繼善一邊說,一邊緊皺了眉頭,“如今前線戰事緊急,說不定什麼時候龍皇的大軍就會出現在邊關,界時……”
“皇上,”楚韻歌微笑如儀,如同這般天大的難事只要輕輕揮一揮手就能解決一般,“災民的數量的確眾多,草民在東城細細看,不少的災民是拖家帶口,帶著他們所有的財產到了汴倉,我想賑災並不能治本,只能治標,所以草民想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繼善急不可待,甚至站起了身子,“什麼辦法?”
強壓著冷笑,楚韻歌一臉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