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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從上海講到香港,從自己父親的被害講到凌昆為元照捱了那50黃荊棒,從三堂口的關爺講到賈凌的親生母親霍冬梅,從蕾蕾的被綁架講到留在凌昆體內的一顆子彈……然後賈昆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把腦袋埋在彎曲的手臂裡,不知道是在緩解疼痛還是在緩解淚水……

賈凌沒有說話,只是聽賈昆洋把“故事”講完,然後把眼睛定在賈昆洋的手背上,賈昆洋的手背上有一道疤,是賈凌6歲的時候,賈昆洋為了保護他而被割傷的,疤痕猙獰的落在賈昆洋修長的手上,賈凌突然覺得很疼,漸漸的眼淚模糊了起來,他只能分辨出哪裡是燈光哪裡是賈昆洋……

迷途

賈凌足足有三天都是渾渾噩噩的,他努力的把現在這個自己與那個叫凌思田的傢伙合併到一起,他覺得這是一個很有危險性的試驗,“不成功便爆炸”這是他們化學老師常說的話,而現在的賈凌寧願把自己裝在硫酸瓶子裡,沉溺窒息然後迸發到新鮮空氣裡去,至少讓他體驗了一把從求生的勇猛。而他,連面對現實的勇氣都沒有,所有人都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理所當然的接受,理所當然的被擺置在那個位置,理所當然的選擇血濃於水的感動,理所當然的在他們身邊被他們喊成“少爺”

小時候賈凌很羨慕夏長河在家裡的待遇,他記得那個帶有倫敦腔的夏家司機,每次見到夏長河都會恭敬的鞠躬,然後稱他為“少爺”可是現在這聲“少爺”,攪得賈凌心裡憋屈十分,像是堵了只千年的綠毛鱉,無論從哪個角度審視都讓人覺得反胃,他習慣了生活裡只有個賈昆洋,再大方些也只能允許陳小冉陪他們叔侄倆玩玩,但是一下子堆進了這麼多人,賈凌覺得自己迷路了,而他更為明白的是,他只能照著賈昆洋指的方向走,因為他只相信賈昆洋……

“賈凌……”

這個家裡這麼稱呼他的只有賈昆洋,賈凌忽然非常喜歡自己的名字,可是賈昆洋猶豫的面孔讓賈凌很是擔心,看樣子他又有事情告訴他了……

“我帶你去看你爸爸”

賈凌沒想到賈昆洋這麼快說這句話,他甚至都沒有心裡準備,看到賈凌的猶豫和慌張,賈昆洋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他輕拍著賈凌的肩膀,鼓勵著說“別擔心,你爸爸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

帶著這句話的崇敬,賈凌隨著賈昆洋出了黎家別墅,賈昆洋沒有叫隨從,只有他和賈凌兩個人,賈昆洋開著車想著即將發生的一切……令賈凌沒想到的是,車停在那個他所熟悉的街道,麵館和行人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賈凌覺得很貼心,可是賈昆洋的眉頭卻緊皺了起來……

等賈昆洋推開那道熟悉的門時,賈凌徹底的懵了,記憶的畫面翻滾著閃現在自己的面前,那場霍輝和黑龍的角逐,還有被他們拖會這間房裡的醉漢,賈凌駐足在門前不肯進屋,賈昆洋哄勸著才肯同他一起推開門。

……………………

醉漢依舊醉倒在地上,亂糟糟的房子裡丟滿了髒衣服和酒瓶,一陣酸臭的氣味燻得賈凌退後幾步,他怯怯的叫了聲“叔,我們回去吧”賈昆洋的眉頭終於徹底的皺了起來,他把賈凌拽到凌昆的面前,然後自己跪在地上把凌昆扶了起來,賈凌呆望著賈昆洋的動作,他從賈昆洋的眼睛裡看到了“尊敬”和“疼惜”

凌昆醒了,第一眼看見賈昆洋的時候,瞳孔張大了那麼幾秒,隨後平靜的說“你回來了”彷彿在問出了趟遠門的朋友,賈凌也皺緊了眉頭,他不能理解這個男人和賈昆洋中間的情愫,他討厭所有給賈昆洋臉色看的人,包括他……

賈昆洋抑制住自己的激動,釋然的說了幾句不著邊的話,然後把賈凌推向凌昆的面前,賈昆洋看見凌昆眼睛裡閃現出的驚訝,還有意外後的複雜心情,賈昆洋安心的穩住了情緒,所謂血濃於水應該如是吧……但是賈凌表現出來的僵硬讓賈昆洋和凌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