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娘子,狀元已是我囊中之物。”
小吏把考卷上的姓名封死,又有專門的文書重新抄寫了一遍,最後才交到了考官手中。
北楚考院中,某個文書左右四顧,見同僚皆在專心抄寫,他不動聲色地從袖中摸出份卷放到了自己手裡這一摞考卷中,又面不改色地抄寫起來。
二月二十五日,放榜之日,孫家,文傢俱都派了人早早等候,榜單一出來,便快馬加鞭的回府報喜。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少爺高中進士科頭榜第一。”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五姑爺高中進士科頭榜第一。”
孫慕白榮辱不驚,如此成績也不過是他意料之中罷了。殿試定在了三月十五日,這些天,便有親朋故舊源源不斷地登門賀喜,他忙的昏頭昏腦,只想閉門謝客。
與此同時,此楚的進士科頭榜第一卻被一個喚作陳洛的無名小卒奪走。
大寧此次省試中左右二相一起監考,總算沒有出什麼岔子,二人只待提了上榜的考生卷子,交到宮裡供皇上御覽便算是完成了任務。
大堂之上,蕭東流和莫仲文並列而坐,一個眼睛朝天,一個緊盯地面,卻是誰也不搭理誰。
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像是數十人一起蜂擁而至,左右二相不動發如山,均在心中忖道,若是來的是他的人,便看笑話,若是自己的人也只好訓上一訓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老匹夫面前跌了份子。
門外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音,爭執中聲音漸漸增大,竟是為誰來敲門爭論不休,莫仲文瞥了蕭東流一眼,見他雙目半合,似乎已經睡了過去,無奈咳了一聲,喚道:“外面何事喧譁?!”
門外隨即鴉雀無聲,接著門被輕輕推開,莫仲文眯著眼逆光看去,見門外黑壓壓地站了一群人,此次省試的考官,文書,小吏竟然匯聚一堂,一個不落。
當先是此次的副主考官,禮部侍郎陳卓先,他戰戰兢兢地過來,撲通跪下:“大人,大事不好了,進士科頭榜第的孫慕白的卷子不見了。”他一開口,他的同僚們亦是全部跪了下來。
蕭東流的眼睛猛地睜開,精光四射,看向莫仲文,見他亦是一臉吃驚的看向自己,二人頓時心中有數,絕非對方所為。
蕭東流不愧武將出身,當即作出反應,他沉著的問道:“所有試卷可曾全部檢查過了?”
陳卓先跪著答道:“已經全部翻找過了,便連考生們丟棄的草紙也查驗了一遍。”
一旁的莫仲文在腦中快速排查可疑的人選,中是,這蕭老狗都置身事外了,還有誰有這個膽子同時得罪左右二相?!唯今之計,也只也推說是意外了。
他把手裡的茶杯抽桌上一頓,陰森森地道:“從下至下,收卷,抄寫,審卷,保管一干人等全部收押入監,等待聖裁。”
一旁的蕭東流大讚,幾乎忍不住便要翹大拇指,這莫走狗不愧是玩陰謀的,三下五除二便丟掉了麻煩。
卻聽得莫仲文又補充道:“諸位大人這幾天也不要回家了,還請做個人證,若是有什麼干係,就別怪老夫無情。”
話音剛落,便人人軟倒在地,卻是和孫慕白試卷上扯上直接關係的那幾個官員,其他人也都忐忑不安,當今聖上那可是出了名的有道明君,若是心血來潮,怎麼還不得被他整的掉下層皮?!
事情很快通報到了趙治耳中,他正無聊地撕著饃片餵魚,眼見那些金魚吃的肚子鼓鼓的還在瘋搶,不禁來了興趣,加快手裡的動作,轉眼手裡的饃就消失了,頭也不回地喊道“馮公公,快去再拿點料來,我看看它們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被派來傳話的陳卓先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想起兩個大人還在等著他回話,硬著頭皮上前稟道:“皇上,臣有事啟奏。”